他暗恨贺凤冷父子,又诧异兄长贺天祥,既然买凶要杀贺凤冷,怎的如今父子两个却全无芥蒂?当初他养伤之时,贺凤冷带了各商行管事前来探病,又殷殷嘱咐他好生养病,商行的事不必挂念,一切有他。
如今他又另添了一层隐疾,虽瞧着家中娇婢美妾一院子,却再无亵玩近身的可能,这种耻辱狂躁,简直要将安小七那害他绝嗣的丫头恨入骨髓。
他家中如今不过一女,年仅七岁。
本来他与女色上头,倒与贺凤默有几分相类,但不知为何,子嗣上尤其薄弱,如今索性失去了指望。
但平日与丫环婢妾调笑亵玩惯了的,如今后院那些女子好不容易盼着他伤养的好了,都使了手段想要分得一点怜爱,哪知却吓着了贺天傲,白日夜晚的不敢待在家,就怕在沐浴之时或者睡觉之时,浴桶之中或者床上多出来个女人。
——他后院这些女人平时都是做惯了这种事的,那时候总能博得他的赞扬,然后春风一度。
怎知如今却成了他的大忌。
万般无奈之下,贺天傲只得搬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处酒楼,夜夜宿在店中,对外只称要打理家业。
他家中不安份的丫环婢妾借机来了几回,都被赶走,这些女人倒安静了些日子。
这日他在酒楼雅座迎风惆叹,忽听得隔壁有人问道:“小哥,你可知道太原府贺家?”
大约是刚引进隔壁雅座的客人,只听得小二道:“客官,您远道而来,难道是去贺家投亲的?”
贺天傲竖耳去听,贺家亲人他无有不识的,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只听得那男子道:“小哥可知,贺家大少爷贺凤冷近日可回来了?”
贺天熬心中一跳,此人说贺凤冷近日可回来了——如果他不曾理解错误的话,此人定然是贺凤冷这三年间在外面认识的人。
小二道:“大少爷在太原啊,只是……”
小二倒是知道自家主子与大少爷父子两个向来不合,自然要多考虑一番。
正踌躇间,雅间帘子掀起,自家老爷正笑微微走了进来,“听闻公子是前来寻凤冷的?在下正是凤冷亲叔父,有事公子正好可以问问老夫。”
举目间,但见面前坐着的年轻男子皮肤白晳,略带病态,淡眉狭目,闻听他是贺凤冷的亲叔父,语声尤其冷冽:“贺老爷请——”
贺天傲坐了下来,又招呼小二将酒楼招牌菜上了好几样,这才与这年轻男子搭话。
年轻男子道:“贺老伯,有件事晚辈想打听打听。
贺大少爷此次回来,身边是否带着一名叫安小七的少年?”
贺天傲只觉天赐良机,精神大振,挺直了腰笑道:“凤冷此次回来,倒不曾带什么少年。”
见得那年轻男子目中难掩的失望,又笑道:“可是却带着名叫安小七的美貌女子。”
对面那年轻男子果然面色不好了起来。
贺天傲久在女人堆里打滚,心中暗喜,遂又添了一把柴:“不过,安小七如今可是我侄媳妇,那可是个能干秀美的丫头,凤冷能娶得此佳妇,我这做叔叔的心里也替他高兴啊!”
果然,对面那男子虽然不曾多说什么,但面上戾气一闪而过,立时便坐不住的样子,提着桌上的剑便要走。
贺天傲大着胆子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哎哟小兄弟,你既然要找凤冷,这两日怕是见不到。
我今早出门的时候,瞧见他带着媳妇去管涔山上看林子去了,不如你跟我回府等,到了晚上他们小两口是定然要回来的。”
那年轻男子听了这话虽然面上极是难看,倒也依言坐下,吃了几口桌上菜肴。
瞧着他食之无味,坐立难安的模样,贺天傲实是好奇:“不知这位小哥可是安小七娘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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