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0、平地波千丈14贺天瑛当年扮作贺天祥,并非摆个花架子。
他是个肯吃苦又有耐性的人,无论武功理财,只因用心,反倒比贺天祥高出几分。
可惜嫡庶之别横在那里,他又没有可吹枕头风的娘亲,自然只能认命做个影子存活了。
但如今情况大大改观。
贺家已尽在贺凤冷手中,他虽十几年不曾代替贺天祥掌过族中事务,等到贺凤冷对外公布了贺天祥已清醒,重新掌家理事,便将贺府大权交予他手上,自己从帝鼎力协助,父子两联手,又将府中众仆彻底清洗,临时抽调了冯府当年的一些旧仆。
冯府自两位老人去世,虽说明面上许多店铺财务收归贺府,落在了贺天祥手上,但实际上暗处的生意却仍有冯府忠仆握在手上,乃是冯府数代家主的暗藏,只传予最亲近可靠之人。
当年贺凤冷出事匆忙,贺凤默不知其中关窍,无从联系。
这些忠仆都是可抵挡一面的好手,暗中窥测数次,已察出端倪,因此只在暗中沉住气照旧行商,倒不曾前去惊动贺凤默。
惟此,安小七初来太原府,无论如何挥霍,都不见贺凤冷经济上如何捉肘,她虽生疑,只当是贺家家财,实不知却是承继冯府旧业。
却说那夜凌清清闻听书房失火,起先只疑惑自己走时未曾熄灭火烛,心中先自咯噔一声,及止大火被扑灭,密室被填平,她心中恨意倒化作了幸灾乐祸,想到贺凤冷终其一生也不能知道自己真正身世,贺天瑛等了十几年,还是与儿子缘铿一面,心中倒也快意。
第二日里,贺凤冷借口贺府不安生,要亲自守着父亲,强行将昏迷的贺天祥从凌清清的院落搬进了清竹苑,凌清清虽觉有些不妙,但一时未曾想透其中关窍。
她儿子如今又还在狱中,不往进塞银子贺凤默便会挨打,塞银子也不能将人打捞出来,最多让他少受点苦楚,她不得不将自己历年私房淘澄,渐有败光之势。
贺凤冷往外掏银子倒也痛快,家中帐面上的银子都充作了打点之资,可是贺家堡的祖业却是不能轻易变卖,须得族中同意。
等到凌清清数次前往清竹苑,终于见到了清醒过来坐在轮椅之上的贺天祥,这才惊觉自己长久以来忽略了一件事:贺府书房失火并非是她的责任,其中另有隐情。
那坐在轮椅之上的丈夫虽瞧着精神矍铄,但眼中冷漠是骗不了人的。
枕边人再有相似,感觉总有不同,她脑中电光雷鸣,失声叫道:“贺天瑛?”
贺天瑛近些日子在贺凤冷与安小七的悉心调理之下,身体大有好转,他从前又是顶名做过贺天祥的,说话调子的拿捏都恰到好处,当即就冷下脸来:“夫人休得胡说!
贺天瑛怎能在此提起?”
凌清清这才省起此处乃是清竹苑,只室内此刻惟余他们夫妇二人,一众仆从与贺凤冷安小七皆退了出去。
此刻她才真正绝望:“不,你就是贺天瑛,别以为我认不出来!”
贺天瑛微微一笑,也不再否认:“弟妹这般大呼小叫,真是有失当家主母的风范。
只是你认出我来又能如何?”
凌清清语塞了。
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包括贺天傲,都以为贺天瑛早已在极小的时候夭折,知道贺天祥有替身这件事的人要么早已过世要么当年就被灭了口,这宅子里知道此事的拢共不过两个半。
两个是贺天祥与她,另半个,她一度怀疑管家忠叔知道此事,但知与不知,又不能确定。
从前也不曾与丈夫问过,总不能直不愣登跑去忠叔,问他:“忠叔你可知道贺天瑛是老爷替身这件事?”
万一忠叔不知情呢?她眼睛四下寻找,坐在轮椅上的人淡淡道:“弟妹别找了,天祥不在这里。”
早被转到了冯府秘密置下的小院里,被人严加看管了起来。
凌清清一下瘫倒在地。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凤冷脚步轻快走了进来:“爹,说完了吗?跟二婶说完了你就该喝药了!”
凌清清后知后觉才明白这“二婶”
是指她,只觉心中恨意针刺一般,心上密密麻麻,不知扎着多少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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