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与大周互为兄弟友邦,吐蕃与大周之战,回纥多有相助。
朗达磨此次所行,一则斩杀大周名将,二则令大周对回纥生出不满,依着大周安平王极为护短爱女之心,周紫文死在回纥西州,回纥与大周之战迫在眉睫,一箭双雕,确是条妙计。
可惜天不从人愿,此刻他尚不知周紫文虽是重伤,却保住一线心脉,并不曾毙命。
想至此,他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朗声道:“闻听大周安平王此生育了九位子女,如今折两个在回纥,却也无甚打紧吧?!”
他这话甚是无理,九个儿女形同两掌十指,无论断了那一只,对于亲娘来说都是痛彻心肝。
只是华鸾素久在江湖,并不曾因他这一句话而形有所动,抠起腰间玉带之上一枚玉子,激射而出,她的认穴点穴功夫奇准无比,这一击之下,只听得一声不备的尖叫,五人围攻的圈子已被她打开一个缺口,身形一闪,圈中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朗达磨拍手赞道:“好俊的轻功。
闻听中原武林有门轻身功夫,可追花逐月,原来并非虚枉!”
那五个吐蕃人被她激怒,哇哇叫着再次欲围了上去,但华鸾素方才身在圈中已是惊魂一回,差点被五把剑刺个对穿,哪肯再如了吐蕃卫士的愿,只满场游走,寻机出手。
她轻功卓然,认穴功夫又准,只因这五个吐蕃人内家功夫极高,若与五人同时比拼内力,结果可想而之。
是以她决不肯犯险做出折敌八百,自损三千之事。
她心中自然也是知道,报仇虽是大事,可长姐周紫文决不愿看到她拿命来报此血仇。
这五个吐蕃人虽然被她的轻功绕得有些头晕,可他们剑法出众,内力深厚,五个人守在五个方位,总想将她围在圈中,一方欲围,一方想法脱困,场中顿时如猫捉老鼠一般,只听得朗达磨厉声说了一句吐蕃话,那五个吐蕃人顿时阵形一变,脊背互靠,互为后倚,不再试图将华鸾素圈进圈中,而是反攻为守,场中局势顿时一变。
其实此举倒正合华鸾素心意。
她立心要各个击破,只是如今赤手空拳,那五人长剑锋利,内力精湛,又实是忌惮。
如今倒不怕五人同时来攻,她反而足下翩然,分花拂柳般朝着面南的刺客而去。
那刺客长剑划虹,向着她肋下而来,他左右两侧二人亦伸剑来助,华鸾素久攻不下,心中已有焦燥之意,电光火石之间她已有精绝算计,拼着受伤,挥袖拂偏了那剑尖,双臂被两侧刺客划伤的同时,她已欺近当间那刺客面门,顺势连点他膻中,巨阙二穴。
那刺客惨叫一声顺势朝后倒去,手中长剑已教她劈手夺下。
华鸾素夺得长剑,如有神助,清啸一声,剑挽银花,反手就刺了后背靠近的刺客一剑。
那刺客本拟从背后偷袭,哪知她听风辨器之术已是绝佳,反被她移形换位刺中手腕,长剑呛啷一声掉在地上,腕上动脉已是血流如注。
这光景场中局势又是大变,朗达磨带来的五个卫士二伤余三,华鸾素先时劣势完全扭转。
她先时忌惮这五人手中利剑,此刻已毫无所惧,凡不是要害之地,尽留空门,只求快速毙敌,简直是拼了命的打法,须臾,身上便添了许多皮外伤。
但其余三个被她这气势所骇,行动间已是缩手缩脚,猛然听得她长笑之间,却是剑光已至面前,内中一人已教她挑了手筋,惨叫数声。
那人只觉一股剑气逆着经脉游走,展眼间至胸臆,痛彻难当,哪顾得朗达磨还在眼前,已是没命般的嚎叫。
华鸾素以点穴功夫闻名江湖,决非偶然,认穴功夫无人能及不说,经脉走向也是熟记于心,就算此刻暮色四合,瀚星寥落,也难抵她锐眼精技。
原来她这一招只是将那人手筋挑断一半,却是以一股纯阴内力逆冲此人经脉。
经脉逆冲,尤其疼痛难当。
场中其余二人见得同伴已有三个受伤,面面相窥,极是不明白场中这文弱少年怎会在眨眼间扭转劣势,朗达磨熟知大周安平王府家事,气急败坏叫道:“夺下他的剑!
夺下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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