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同时,华鸾素松开了牵着的手,由得贺凤冷重重的跌倒在地,她却只口中尖叫一声:“小凤哥哥……”
这一声呼喊仿如火上浇油,吐迷度顿时心火更盛,下拳更不留情。
其实依着贺凤冷的身手,吃这十来拳定然能够躲得开,就算躲不开,定然能用巧劲卸了冲击之力,决无可能被吐迷度打倒在地。
吐迷度得手之后,疑惑的抬起自己的拳手,仿佛不明白贺凤冷怎的虚弱至此,竟然能被他打倒。
可是紧接着,眼前的事实顿时教他恨不得立时再上前去多补上两拳。
方才被他这猛然出手弄得有点傻了的安小七,此刻正蹲□去,拖着贺凤冷的手臂,欲将他扶起来:“小凤哥哥,你不碍事吧?”
这简直是自己一直的隐忧成了现实。
他虎目微眯,感觉到胸腔里压抑不住的怒气,心中暗暗冷笑:好你个贺凤冷,原来并非是你不想躲,只是算计好了被我这数拳打倒在地,小七定然会偏向于你!
但他方才乃是气愤嫉妒之际,失了自制力,此刻稍稍回过味来,已有计较,压下胸中怒气,弯腰俯身,捞起了贺凤冷的另一条胳膊,连连道歉:“二弟,是大哥气昏了头了!
是大哥气昏了头,你且起来,有话我们回内院去说!”
门口一排护卫眼巴巴瞧着他,不明白之前在院内怒火滔天的大王子,只挥了数拳便将怒火消完,展眼又变得和蔼可亲,亲自扶了二当家起身。
贺凤冷深知吐迷度这番激烈的举动,若非吐迷度乃是自己救命恩人,恩同再造,他岂会不还手?说起来,最可恨的还是安小七这丫头,他狠狠瞪一眼那面上假作惶惑的丫头,收到她得意的朝他一吐小粉舌,气得转身,由得吐迷度扶进了院中。
华鸾素唇边笑花陡现,心满意足跟了上去。
二人扶着贺凤冷回到内院,有侍卫打了热水回来,就着灯下烛光去瞧,这才发现贺凤冷嘴角已缓缓流出血,想来是吐迷度击打的过重,他拳能毙虎,贺凤冷又全无防护之心,不曾用内力,单凭血肉之躯,显然是伤了内脏。
华鸾素抄起他的手来把脉,吐迷度虎目一凛,杀机陡现,但马上又想起当前局面,面上立时又堆了关切愧疚之意:“二弟,是我不好,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瞧见你与娘子手牵着手,便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了,这才挥拳打了你!
你与小七情同兄妹,又向来切磋武功切磋惯了的,是我多疑,生怕你抢了我的娘子去!
我怎的会这般糊涂,我的娘子便是你的嫂子,你岂是那等猪狗不如,勾引长嫂的无耻之徒?”
贺凤冷惟觉此言刺心难堪,二人兄弟三载,他到如今竟然这般不信任自己,俊面烧得辣辣的疼,有心要辩驳几句,刚一张口,一口热血便冲喉而出,哇的一声吐在了床上,整个被子半边顿时被鲜血染透,这才觉出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一般的疼。
慌的华鸾素立时紧握了他的手,连连急语:“你切别多想,好生调息,休再令气血翻滚,再吐几口血一时半会便难痊愈!”
手中内力源源不绝送了过去,助他压下翻滚的气血。
经此一事,贺凤冷在床上休养了近五六日,方才下地。
吐迷度每日出门联系可贺敦旧属,早先他们离开大沙海之时,已令拨悉密带着得力的护卫前往碎叶城召集私兵,这些日子已得到消息,碎叶城两万私兵已分批昼伏夜出,在大漠间行军,潜进了大沙海。
华鸾素因亲眼瞧见长姐周紫文来使回纥,有心躲避,更借着贺凤冷卧床养伤,前往时健府中请了假,只道二哥旧疾复发,大哥忙于生意,他要在府中照料。
时健近些日子被梅娜侧妃逼着天天往大周来使驿馆跑,但周紫文与他所认识的所有女子皆有不同,风花雪月胭脂花粉与她全然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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