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迷度一呆,显然不曾想到自己这是被拒绝了,半日才吐出一句话来:“可是你我已经成亲了!”
1818、月明归路远17 第二日,大沙海营中众人皆瞧见贺凤冷与韩眉竟然从新娘新郎的毡房里走了出来,若非身份有别,众人便要硬闯了进去,瞧个究竟。
实不能明白,这洞房花烛夜四个人如何过的光景。
帐房之内四人对峙一夜,此刻尚显得宁和静好。
只是新娘新郎非是并头花开,而是东倒一只西歪一只。
华鸾素自身中西州密药,强撑着过得一夜,无视吐迷度的哀怨,在天亮之时感觉药效渐渐消退,方才在韩眉怀中放心入睡。
吐迷度也是一夜未曾阖眼,只是此刻他躺在不远处,心潮不免起伏难定。
几步开外传来细细浅浅的呼吸之声,侧身去瞧,她将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亲密的紧贴着那苍白的少年,全然的依赖。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再迟一些,灿阳东升,营中渐渐传出了整齐的呼喝操练之声,在震耳欲聋的男儿操练声中,她似乎睡的更熟。
再再迟一些,等到营中众人翘道企盼,望眼欲穿之时,终于瞧见了新郎新娘。
新郎吐迷度一夜之间面色凝重,倒像是西州汗王今日便要将汗位传了给他的弟弟时健一般。
新娘子倒是极为随意,脱下了那套茜色婚服,并不曾着任何一件吐迷度令人从西州城内买回来的女子衣衫,仍是套了自己那套男儿衣袍,见人皆是笑眯眯的打招呼,与从前并无二致。
她令韩眉先回房休息,径自进了先时吐迷度分给自己的那间小屋,门内传出一声惊呼。
房内逼仄,床上正凌乱的摊着两床被子,正是这些日子在地下打地铺的二女的行李。
王桂芝与林淡月大概不曾料到她会再次踏进这房内,慌忙将床上被子卷作一团,欲扔下床去,又省起七少昨晚已嫁给了大当家吐迷度,哪里还用得着来住这间小屋?立时束手束脚上前行礼:“夫人!”
华鸾素本欲在此补个回笼觉,但见二姝神色,分明这小屋已不再属于自己栖身之所,又被她们这称呼给刺激的差点将一张笑脸给粉碎,勉强忍了下来,转身而去了。
林淡月昨夜也是思虑良久,她又比王桂芝心思略重,待得七少出门,方才捅了捅王桂芝:“姐姐,怎么夫人的手好像受伤了,包着绢帕,我瞧着隐约还有血迹呢。”
王桂芝本是农家女子,性格直爽,立时跳起来,要去瞧一瞧:“大喜的日子,夫人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伤了手呢?我去瞧瞧可有好好换药,大当家粗手笨脚,一个大男人哪里干得了这些事。”
林淡月拦她不及,已教她破门而去,她兀自低头沉思一回,发现此事与自己不相干,自嘲一笑就此罢手。
倒是追着华鸾素出去的王桂芝,本是一片担忧之心。
等得她出去之时,华鸾素已经孤身一人向着青草湖而去。
她远远瞧着,只觉七少郁郁寡欢,转尔一想又明白几分。
寻常女子嫁个夫婿,尚且希望身家清白人品可靠,何况如七少这般绝秀的女子,又有一身的武艺,自然更要嫁个显赫一时的夫婿了。
岂知阴差阳错,偏偏嫁了沙盗为妻,她这般郁色难展实属正常了。
想及至此,脚下生风便追了过去。
青草湖波光粼粼,不过才几日,天色转寒,这岸边青草已带了枯黄之色,仿佛昨夜严霜降,肃杀了一众碧色,倒有了几分萧索之意。
被她的脚步声惊醒的女子随意回头瞥了一眼,不由一怔:“桂芝……”
王桂芝心中着急,不知如何开口,搓了搓手,直将一张脸憋的通红,方才紧张道:“夫人,你虽嫁了个沙盗,万不可如此伤心。”
华鸾素被她这句话给逗乐了,瞧她这般着急的模样,分明是一路追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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