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缝之中胆战心惊的侍卫们无奈之下只有求助大小姐周紫文。
性格端方人人交口称赞的英府长女,总能将这只泼皮猴子收拾的服服贴贴,令她听几分话。
只是这泼皮猴子天生一种粘人的性格,合则来,百般粘腻,小时候总是将自己半个小身子吊在周紫文身上耍赖,长大了还是不改从前,每年见着长姐,总是亲亲热热扑上去一个大大的熊抱,要撒半日娇才能从她身上被拨下来。
仿佛是母女二人彼此对峙的成长之中,她将心中那一戽恋母柔情尽数倾倒在了周紫文身上,对这位长姐依恋极深,是为安平王府一桩奇景。
好在每年安平王府这般惊心动魄全员戒备的日子不过一月,大家绷紧了神经,也就熬了过去。
忽然一年,到了这位小泼猴回府探亲的日子,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再等半个月,阖府上下安静的不可思议,仿佛家中有一桩大事悬而未决,人人感觉浑身不舒服。
往日这会子,府中应是翻天覆地,街上良家男子走避,安平王气得暴跳如雷,众位王夫躲在后院看戏,兄弟姐妹等着看她挨罚……百般的热闹,百般的笑谈。
这沉闷的空气被来自玉门关的一封家信打破。
年初奉锦帝之命前往玉门关驻守的周紫文特意修书一封,道三丫头华鸾素独自北上,在玉门关守备大营赖了半个月,方才被她劝回地煞门。
只是无论如何她不肯前往安平州探母,盼母息怒,宽恕这没心没肺的丫头。
那个下午,接到家信的安平王将自己关在书房之内,拒见任何人。
眨眼四年已过,只因周紫文驻守玉门关,华鸾素再不曾踏进安平州一步。
前不久周紫文接到爹爹周峥的一封家信,信中寂寥之意重重,暗中提起安平王近年每逢七月便提不起精神,困倦殆公,府中侍卫皆盼着能亲眼瞧一瞧三丫头的功夫,听闻江湖之中,她已小有薄名。
一众兄弟姐妹亦再三提起,安平州近年繁华日隆,街头少年风姿俊好,无辜善良如羔羊,不知调戏为何物……周紫文笑的很是欣慰。
这其中有个原故。
华鸾素身为地煞门的少门主,平日与门中杀手一般的接任务,四处行走。
唯有七月间尚可歇一月。
因着安平州事务繁忙,安平王近年与地煞门主夫妻团聚之日定在了五月,五月之时见不到女儿的面,唯有七月她探亲一途。
但七月如今也见不到她的影子。
掐指算来,母女两个倒有四年不曾打过照面。
华鸾素生就叛逆的性子,寻常劝说未必有效。
且她历年所作,实算不得乖巧讨喜,倒教府中一众人等对她多了几分厌烦之意。
就连盛怒之下的娘亲,也未曾察觉,她那般暴怒,不过是太过关切,暗含着连自己也察觉不出的宠溺之意。
侍卫一年年在府中飞捕这丫头,有一年却连她的半边衣角也不曾摸到,站在回廊之下面色铁青暴怒的娘亲,当时分明双眸乍亮,唇角上翘,不由自主的乐了。
如今府中安静了四年,倒教这些人皆想起三丫头在府中之时的盛况,总有无数笑料趣闻,哪一日里不是从起床便伸长了脖子等着仆人来报这丫头的祸事?能教向不理事的忠勇候亲笔书信,提起这些琐碎的事宜,想来娘亲思女日久,只是苦于母女关系向来紧张,倒讲不出口。
府中那一众兄弟妹妹,定然也是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想要热闹一回。
她瞧着坐在书案之上吃葡萄吃得欢畅的小丫头,沉吟道:"
三妹,你何日回安平州?”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下章继续去码……裸更好痛苦……不许霸王……44、卿是女娇娥3华鸾素将手中一颗葡萄捏的稀烂,充分表达了她的愤怒:“大姐,我去安平州做甚?”
一个长期被教育被惩罚被兄弟姐妹嘲笑侍从由惧生怕,做过一椿又一椿令旁人发指切齿之事的她,强悍的心脏还有一小块些微柔软的地方,保有着孩子般难以启齿的羞赧之色的丫头,无论如何不愿承认,安平州对于她从来不曾过去。
安平州就停留在那里,停留在她青涩骄横的幼年岁月里,一直不曾走出来。
每年的七月初,父亲总会一遍遍催促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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