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
雍阙屈指沾了茶水写了个穆字,点了一下道,“虽然是百年前的朝代但那时的人总会有人后人留存下来,何况是拥有那样大排场的地宫的氏族。”
他说着皱了皱眉,即便如此,他仍是不能理解十八镜与地宫乃至幕后主使间的关联。
现在的种种,不像个杀局倒更像个鱼线,幕后人拿着鱼竿一步步引着他们上钩。
她迷茫又略是吃惊地看了桌上的水渍,又看了看雍阙。
这人的心思快得连她都惊了一惊,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能联想至此。
“真是麻烦啊,,”
秦慢望着那个“穆”
字,嘴里的麻烦不知是指自始至终那个看不见的对手还是指雍阙,“解铃还须系铃人,千人一面死了但十八镜还在,循着十八镜找下去就是了。”
而据任仲平所说,十八镜在多年前就为官府禁止,唯一可能留存的就是当朝皇室。
所以,雍阙笑了一笑,眸光悠远:“还是要回到京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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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胥慕容氏亦处江南之地,宋微纹他们去的巧,慕容家的三公子慕容景将从外地行医云游归来,甫一到家就被锦衣卫们客客气气,半分不停留地给“请”
来了惠州。
慕容景的性格与他师父任仲平大不相同,冷傲拘谨,行医全凭本心,最是厌恶豪强官匪。
而慕容氏虽不比华氏问鼎武林但好歹也是盘踞江东千里水泽的一方大族,真对峙起来雍阙的手下未必占得了便宜。
庆幸这一次去的是宋微纹,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色任死人都能说成活的,何况他生得仪表堂堂,煊煊煌煌地往慕容氏的各位长老面前一站,光是气度就使许多人相信他是个出自名门贵府的翩翩佳公子。
佐以萧翎让他带去的信函腰牌,慕容氏再是不待见那帮子锦衣卫,好歹也是要给相去不远的惠王府几分薄面的。
此时,宋微纹夸张地摇着扇子坐在满园浓荫之下,对着池塘初荷摇头晃脑地与秦慢道:“师姐你真该去看看传说中的侠骨仁心慕容景,啧啧啧,光是看那张棺材板一样的脸,我三天都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秦慢原是见过慕容景的,只不过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倒是和宋微纹说得一样,一言一行就像个模板一样的小古板,未想到长大了拜了任仲平做师傅,竟还是那个模样。
可见,岁月变迁人物变迁,总有些是不会变的。
例如慕容景的恪守陈规,还有宋微纹滔滔不绝说不完的话。
慕容景一到惠王府就被萧翎亲自请去为柳心瑜诊治,苏不缚被宋微纹拉着去了姑胥慕容奔波了三日,一回来倒头就找了个地方呼呼大睡。
宋微纹没了趣儿,就来颠颠地找她师姐唠嗑。
好在雍阙赶在临行前又去了地宫,否则可能被烦得不耐的督主大人早割了他的舌头丢进池塘喂鱼。
秦慢已习惯了宋微纹的唠叨,面不改色地坐在石栏杆上悠悠地晃着两条细细的腿:“你出来晃得也久了,没事就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吧。”
宋微纹大惊失色:“师姐你是想我被活活打死?等一下,”
他攒了攒眉心,放下二郎腿,“师姐你不会真打算就这么跟着那个太监吧。”
秦慢从零嘴袋子里掏出点心沫子撒进池水里逗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
“啧……”
这话旁人说宋微纹信,秦慢说,他不信。
他这个师姐,旁人不知他多少还是清楚点底细的,充愣装傻是一把好手。
若是有人看她好欺负算计她那可就大错特错,宋微纹觉得自己能健康活地在上清山生长到现在,纯粹是因为他是她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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