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里水榭,雕兰盈月,芙蓉芬芳。
连房门上镂刻的花卉都是极为精巧的工艺。
融华推门而入,屋内一颗夜明珠散发出莹润幽然的宝光,映的满堂生辉。
融华的目光四下流转,在望见那男子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心弦一紧。
瑰丽的殷红在他手腕上肆意流淌,如同盛放的蔷薇。
一旁持着玉剪癫狂大笑的女子原本也是美鬓如云,娇艳欲滴。
此刻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双目大而无神,脸上满是痴呆的笑。
温热的血滴滴嗒嗒,顺着床畔男子纤细的手腕滑下来,地上积了薄薄一小滩。
融华扬手撕开衣袍下摆,脆利的布料崩裂声过后,一行紫娟轻轻缠上那男子原本就苍白的手腕。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低低的道歉声里夹杂着难能一见的慌乱和心疼,融华握住那男子纤薄的腕,不顾身后狼狈的场景,爱怜的把人拥入怀畔。
“爷……公主她……”
婢子怯怯的唤了一声,目光在那相拥的男子和一旁痴傻直笑的女人身上流连,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两年前融华迎娶的公主,从阙。
“放、放开我。”
怀里男子发出游丝般无力的抗议,融华低头,只见那薄密如锦的睫毛幽幽颤动,一行赤影覆盖在如玉的肌肤之上,眼波恍然,鼻梁翘停,唇瓣如风干的海棠般失色,一触及破。
那男子,却是玉泷白。
十天前,驸马府里一场三人对峙,其结果却是伤了最不应该伤到的那个人。
吹毫可断的利刃,被玉泷白清秀玉立的十指紧紧攥住,红绫遍地,左肩被贯穿一道一寸长的伤口,原本轻薄滑腻的十指被剑身割的血流不止。
这近乎病态的自虐,却只固执的为了求得真相。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融华垂眸,眼神含伤,松了怀抱,却始终不轻不重的搂着泷白瘦弱的腰肢。
眼神迟疑间望到那肩膀上的绷带,心揪着痛。
婢子在后面怯生生的唤:“爷……”
“把人带下去好生看着,再若出来惹事,自己知道结果。”
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神始终不渝的凝在泷白身上,柔和的目光,嘴里吐出的却是最阴寒的话。
融华无疑是优雅的,往日最生气的时刻也至多不过是微微皱眉,语气夹带一分淡漠。
但时至今日,正主换成了玉泷白,那么一切都要另当别论。
从门口卷了铺盖滚蛋的小婢,一路迁怒到从阙公主的侍女,在他眼中那个几乎为他生儿育女的千金之躯,似乎连玉泷白一个小指甲盖儿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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