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白站起身点点头:“也好,我虽放心丁管家,但那两个兄长总归还在……”
后面的话自不明再明说。
阮毓竹悠悠的向前走了几步,倏然停下来,眼神飘向廊子里伫立的人影,嘴角荡起个深沉的笑,回头对着泷白柔声说:“少爷说的是,早些回去,更好。”
话中之话,意味悠远,泷白再次觉得蹊跷。
那男子却施施然离开,徒留泷白一人在原地发呆,怔仲间,已有人行至身前,视线下方出现一隅雪白的锦袍,鎏镀银边,腰际悬着一块晶莹的白玉佩,垂下来的袖角逶迤如泉,隐约透出一管莹白的洞箫,碧绦徐徐。
那人立在他身前,轻声唤了句:“泷白。”
怔然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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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那年开春,泷白闹着要去春市上溜达。
明明只央了融华陪伴,西子臻却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来,泷白恼怒他不解人意,后者却始终悠然自得的跟在二人身后,一脸的惬意自得。
泷白一恼,硬是上演了一出闹剧后拉着融华飞奔,算是甩掉了西子臻。
二人驻足在一间乐器行前,泷白眼尖瞥见角落里那一抹亮闪闪的白光,凑上前去看,竟是一块坠了白玉凤佩的洞箫,通体晶莹,阴影下依然难掩那美妙的光泽。
泷白心喜那物件之美,也顾不得自己压根儿就不会弄萧,扯着融华的袖角嚷嚷了要,掌柜的凑上前一瞧,历时眉开眼笑的报了个天价,还说已有人了订下来。
泷白不依,吵着要。
融华无奈,与掌柜交涉许久,对方仍对一副为难模样,关键时刻有人在背后朗笑开来,三人回首,正见西子臻迈步入门,凤瞳邪魅,嘴角勾着几分慵懒的笑,半靠着门扉懒洋洋撑开一把缎面折扇,笑道:
“不巧不巧,此物正是被我所订,玉儿想要么?那就说些好话求求爷,说不定爷一高兴,就让与你了呢!”
那话里的戏谑激怒了泷白,从小到大,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跟他做对,他喜欢的东西他仗着自己有权势便总要抢先于他,而今长大来,更是时不时的就要逗弄欺负着他,当作一种调剂。
“放屁!
你出了多少钱,本少多给一倍!”
泷白拍案而起,美目圆睁。
掌柜的闻言立刻眼睛瞪到溜圆,融华还未来及开口,西子臻已经抢先甩下一沓银票,二话不说拿了东西就走人。
泷白气的脸白成一树梨花,融华微微攒眉,扯住泷白欲追上前的身子,淡淡道:“没关系的,玉郎,回头会有更好的给你。”
泷白却恼的不是这一样,他只恨西子臻处处与他做对,屡次从自己手中抢夺心爱之物。
可其实说到底,他对这洞箫并无多大兴趣,也不过是图了一时的新鲜,说论喜爱,他倒是更中意那与洞箫下的宫绦紧扣的一双白玉环佩。
一凤一凰合扣在一起,宛如一块椭圆的原石,但其实可以一分为二,单独佩戴。
只看一眼泷白便知那是上品。
可是却被西子臻有一次无情的抢离手中。
翌日,泷白正怒气冲冲的在府邸里发脾气,茶楼里一双人影,黑白对峙。
黑色玄锦袍是西子臻,白色的那位,自然正是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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