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马上过来两个星宿派的弟子,替丁春秋摆上酒菜,又在他身前的小酒杯里满满斟上一杯清酒。
段誉一手挡住脸从指缝间瞄向不远处那仙风道骨的老者,虽然心里肯定他十之八九不认识自己,但星宿派毕竟不是武林正派,能不扯上关系就最好别与之有所牵扯。
几名星宿弟子压着一名青年男子进来,迫他跪在丁春秋的脚边,怒喝道,“师父,将这狗贼抓回来了,请师父发落。”
那青年趴在地上浑身颤抖,满是哭腔的哀求里携着遮掩不住的惧怕,“师父……求师父饶了弟子一命,弟子……弟子知错了……”
丁春秋正眼也不看旁边那人,轻摇着手中羽扇,面上笑意显得古怪而意味深长。
“饶你?”
一名弟子仗着丁春秋的默许,走上前一脚踹在青年的背上,恶狠狠道,“若不是你的疏忽大意,师父的秘籍怎会被南慕容的人给夺了去?”
耳边传来那青年含着绝望的哭嗥声,段誉一阵头皮发麻。
听见熟悉的“南慕容”
三字,一股犹然不详的预感如水波般从心底深处层层漾开。
“我……师父,求师父开恩,”
那青年一把抓住丁春秋的裤管,仿如溺水的人手握最后的救命稻草,力大到段誉怀疑那裤腿会不会被青年给撕扯下来。
“师父,是弟子的疏忽,求师父开恩,再给弟子一次机会……”
那青年哭喊着抬头看向丁春秋,在捕捉到老者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机后,心一凉,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
青年目光游离涣散,死亡的气息将他的整个身心笼罩。
绝望的看向面前那容貌给人慈祥和蔼错觉的老者,余光猛地瞟见角落处的那道熟悉身影,青年如遭大赦般全身止不住的抖动着,伸手指着段誉所坐的方向大喊道,“师父,是他……那个人,就是时常和慕容复在一起的人。”
段誉心中大喊“不好”
,立时感到青年身上的那股死亡气息徒然窜到了自己身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手挡住脸起身往柱子后移去,以便挡住丁春秋投来的打量目光。
丁春秋朝门下弟子使了个眼色,随即几人飞扑上前朝段誉拿了去。
段誉疾步后退,往右后方避开,双手内力凝聚朝那几人使出六脉神剑,却发现气流堵在指尖四处流窜,始终无法顺利冲出。
段誉急得汗流浃背,只得施展凌波微步狼狈闪开,手指不断用力,使出来的却都是空招。
那几名星宿弟子见段誉双手拿捏着招式,戒备了半晌后又未曾见到半点动静,还以为他是故意拿自己等人寻开心,又想着要在丁春秋面前卖乖讨好,遂大吼一声朝他攻去,手脚并用,拳脚相加,力道重了再重。
段誉从右边角落逃窜到上二楼的入口处,中间不知打烂了多少桌椅,砸了多少碗筷,地上一片狼藉,酒楼早已瞧不出原本的模样。
丁春秋一眼便瞧出了段誉所施展的轻功乃逍遥派的上层武学——凌波微步。
不过或许是初学者未能用心掌握,他所使出的凌波微步总还欠缺了一些火候。
丁春秋不由得想起当日自己拜无崖子为师时,原本是秉着一颗对武学的痴爱之心,想要认真习完逍遥派的所有绝世武功。
谁想那位师父只对各大门派的奇门异卦有兴趣,在挑选逍遥派掌门人时,也以这些杂学作为首要条件,所以才让苏星河那老匹夫占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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