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又一点,在她额头上、脸颊上,甚至嘴唇边,留下那些沁凉又湿冷的痕迹,微妙美好的触感,却又转瞬即逝,快到她还在试图分辨上一朵冰晶的融化,下一朵已经轻轻贴了上来。
“怎么了?”
周济相明知故问。
苏林眨着眼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雪马上就能下下来?”
周济相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说的时候头上正好接到了一片。”
苏林回过味来了,抬手轻轻在他肩上一捶:“你知道在下雪了还骗我打赌!”
周济相这下倒耍起了无赖:“愿赌服输,你不是还说我输定了?”
“胜之不武!”
苏林皱着鼻子瞪他,“那你赢了想要什么?”
周济相笑得有几分促狭,俯下身凑过来,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苏林脸一红,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闭上眼睛靠近他的左脸,却没如预想地那样亲到,反而被他突然一扭头,贴到了唇上。
又作弊!
苏林心里又羞又恼,想躲开却让他长臂一环给紧紧圈到怀里,无可奈何地被他亲到气短头晕才分开。
她耳朵烫地缩在他怀里,声音闷在衣服里带了几分娇气:“你——你怎么这么……”
“会亲”
这两个字她半天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周济相自然听明白了,笑着在她耳边说:“我去学了点理论知识,不过没想到实践起来效果不错。”
“……”
苏林不合时宜地想起物理化学实验课他总能最快完成,又开始想,果然学神学什么都能融会贯通么——但很快又觉得不对,两只手挣上来想去拧他的脸:“你不要什么都学啊!”
无风的夜晚,棉花一样轻柔的雪扑簌簌地直落下来,这天地仿佛被轻轻颠倒了几下的水晶球,静谧安和。
“下雪了,汪汪。”
陈芷瑄呼出一口白气,回头对王倾笑起来。
她自己的头不长,但是假一戴,乌黑浓密直散到腰间,很是漂亮。
陈芷瑄从小就像个假小子,然而今天回家之后就一直文文静静的。
没了那股疯劲,做上冬马的造型果然无比贴合。
在展会上有不少人见他们站在那儿两个纸片人似的,还原度极高,都来求合影,她也总是不苟言笑地配合,并不多说什么俏皮话,王倾想着她大概进入人设了,也就没去故意逗她说话。
也许是带妆久了,王倾觉得脸上的彩妆有些闷,抬手挠了挠,顺带看了看表,开口道:“我们该回家了。”
陈芷瑄点头,伸了个懒腰,等两人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时,从背包里掏出一袋卸妆巾递过来:“快把脸擦了吧,我看你快闷出痘痘来了。”
王倾自然不可能用过这东西,以为是她平时给的那种无刺激型的纯水湿巾,抽了一张展平,睁着眼当毛巾一样满脸乱擦,结果眼睛被蛰得睁不开,忙轻声叫起来:“坏了,进眼睛里了。”
陈芷瑄正准备去洗手间把假拆下来,一回头看到他疼得紧紧闭着眼睛,脸上的高光、阴影、眼线全糊在一起,跟个花猫似的,噗嗤笑出声来:“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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