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总教他说,男儿不能轻易掉泪。
可是如今,公子在哪里呢?
当初山上的族人死的死,伤的伤,鲜血染红了山林,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而楼兰更是了无音训,至今还不知身在何方。
虽说庄子谦一再担保他平安无事,但一日没有亲眼见到,小夏还是免不了忧心忡忡。
想著想著,他心里越发苦闷,就连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
楼兰当初送给他的那套衣服,如今还小心地摆在床头。
心里思念万分,便是忍不住捧起来蹭著自己的小脸。
衣服虽然是洗了一遍又一遍,但他总觉得上头还残留著熟悉的味道,那是楼兰身上的气息。
可是,他现在又会在哪里呢?一想到这里,小夏心里越发著急,暗暗决定说,等庄子谦回来後一定要好好求他,王爷本事大,是个大好人,对他也好,一定会帮著他去找公子。
如此想著,小夏脸上一红,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庄子谦原本是要和几个朋友去风月楼过夜,只是临到了门口却有没了心思,心里总想著,不知道这麽突然回去,小夏那孩子会不会吓一跳。
如此一想,拜别了几个朋友後,庄子谦便准备回府。
沿途路过夜市时,他恰巧看见街上有卖糖葫芦,唤了马夫停车後,便是吩咐侍从下去买上两串。
堂堂的宁王爷手里拿著两串糖葫芦,心里还想著,这一串给小夏,另一串他自己吃,那孩子添起糖来的样子,一定是滑稽可爱。
回到王府後,庄子谦挥退了侍女,独自往小夏的屋里去。
还没走进门,隔著床子就看到小夏正坐在床上,低著头也不知在想什麽。
庄子谦心头一动,便是想要吓他一下,故意放轻步子走进门,悄悄地踏入内屋。
原本还想著小夏被吓到了之後,就拿出糖来给他吃,一会儿慌张一会儿欢喜的模样一定很有趣。
可当庄子谦瞧清屋里的动静後,却是怎也笑不出。
小夏手里捧著那身旧衣服,拿在脸边磨蹭著,脸上还带著淡淡的笑,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记挂楼兰。
庄子谦只觉得突然有股怒气冲上心头,烧得他又气愤又难受。
难不成这孩子真是养不熟?都住了大半年了还在想著楼兰,那样温柔的神情目光何曾为他流露过?楼兰有什麽好,他庄子谦又有什麽不好。
论权势,论地位,他可算是世间佼楚。
论容貌,论气质,他也不输给谁。
难道是他对小夏还不够好?虽说平日里总有捉弄,但却也是真正的温柔和呵护。
明明昨日教他读书时,他还傻笑著说他是好人。
明明夜里睡著了之後,他还直往自己怀里钻。
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本以为他不再提楼兰,是已对他没了心思,没想到竟是藏得如此之深。
楼兰,楼兰,说到底他还是把他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你在做什麽?”
庄子谦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背後,冷冷一笑,走进了内屋。
小夏一惊,下意识地就把旧衣服放在了身後,直摇头答说,
“没,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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