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房,这就是情……
我知你不会懂……
对方的体温隔着布料传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如此亲密的举止,任由他抱着,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躁动都为之静止,心里蓦然安心。
昔日种种浮现于脑海,便想起京城郊外的初识,想起去往北疆官道上按辔徐行一笑悠然,想起辽军阵前、八卦阵中他几次三番舍身相救,只觉心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宛如熙阳和风,清冽酥柔,然淡淡开口。
“君房的生死……就交给季公子了。”
三月桃花香,四月枇杷黄,五月石榴红似锦,六月荷花水如云。
张君房掐着指头算了算,若是在南方,这会早该枇杷黄了,再过不久就是石榴花开艳红如火,不禁感叹这日子真是飞快,不知不觉在这里又待了一月。
想到这里,复又掂起桌上的信笺,师父遣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云州郡守府,信上只有两字——
速回
毋需多言,他明白师父的意思,五月石榴红,也正意味着……离天劫之日所剩时日无多了。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张君房手指一捻,那封信在指间化为灰烬,悄无声息。
转身,正对上对方低眉浅笑,一脸温柔,便问道,“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笑得这般高兴。”
季怀措上前执起他的手,搭住脉门诊了下脉象,回道,“见你一日日恢复,怎能不高兴?每天都犯愁着该换什么花样让你把药喝下去,这下郡守府的膳房终于能轻松阵子了。”
知他是在拿自己取笑,瞥了他一眼不予理睬,顾自往榻边走去,季怀措从后面追了上来,“生气了?我和你玩笑的。”
张君房冷笑,“你几时正经过了?”
对方挑眉,紧接着嘴角一撇,不怀好意,“我啊……”
趁他不注意,抄起胳膊,将他一把抱了往榻上扔去,随即翻身压了上去,“我也就在你面前不正经罢了。”
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两下,然后脸贴着脸蹭了蹭,“谁叫我喜欢你呢……”
被他蹭得痒痒的,只觉得他这样子很像某种毛绒绒的动物,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季怀措腾得一下直起身,脸上微有不悦,“我又不是小狗小猫,怎能这样摸我的头?”
怎么说自己也是狼,被他像狗一样的摸,太掉身价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嘴角轻弧,“那该是怎样子的?”
对方撇着头不理他。
“季公子?”
仍是不睬他。
“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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