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点了点头,忽然向角落里的三人看了过来,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小伍和秦叔,最后落在领头的少年身上。
两人目光相撞,没由来的都由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友善的气息,青年眉头蹙起,他的侍从察言观色,一把拽过驿夫,低声询问道:“那三人是什么人?”
驿夫白着脸呐呐不言,侍从眼神一寒放开他,却另有两人上前来一把架住他,长刀往地上一放,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驿夫吓得腿软,要不是被人架住,立刻便要瘫倒在地,正在这时,领头的少年看不过去,走了过来行礼道:“于大人,何必为难一个驿夫,下官乃是右金吾卫郎将景珩,今日奉命前来兰若寺查案,为了查案方便,才拜托他们保密。”
“景珩?”
青年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就如他的面容一般冷,他好似并不相信这番说辞,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古怪,“金吾卫不待在长安城中,跑到这里来?”
景珩道:“军令在身。”
“谁的命令?”
青年质问道。
小伍闻言有些恼怒,刚要起身,又被秦叔一把按了下去。
景珩微微蹙眉,不卑不亢道:“右金吾卫中郎将李钦。”
青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儿淡淡的笑容,“原来是他,我和他有些渊源,既是他的命令,何不快去执行,却在驿馆逗留?”
这是在赶他走了,景珩仍旧蹙着眉,心里暗道,新任的光禄少卿,从徐州来的,自己从来不曾识得,何以与自己针锋相对?
不过,这句话还是正中他的下怀,于是他又说:“于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去。”
说罢向小伍和秦叔招了招手,三人又重新踏入风雪之中。
他这一走,青年的表情却更加阴郁,墨色的瞳眸中黑云翻滚,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侍从适时俯身半跪在地上,听青年在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转头向最近的一个“护卫”
说了几句,于是那“护卫”
挑选了五人,也走了出去。
大堂之中除了驿夫再无闲杂人等,青年表情略放松下来,心腹侍从便赶紧招呼剩下的人都坐下,又让驿夫端上酒菜,先用银针试过毒,自己又都试吃了一遍,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问题,青年这才动了筷子。
驿夫往火盆中又添了柴火,火势越来越旺,加之人多了起来,屋内比刚才更热了几分,甚至暖得人头昏脑胀。
驿夫在大堂中忙里忙外,伺候着众人都吃饱喝足了,又忙活起房间的事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青年跟前。
“大人……”
刚开了口,就被青年打断,青年环视四周,冷声道:“此地靠近长安,你这也非是小驿,按照律法,至少应配备十名驿夫,怎么就你一个人,驿长何在?”
驿夫顿时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的这就将驿长请来。”
得到青年的肯,他径直出去了,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几人,都做驿夫打扮,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脸。
那人快步走到青年面前,大声说道:“大人,小人便是这驿站驿长,先前因为有人被大雪困住,带人前去救人,因此怠慢了大人,望大人海涵。”
青年盯着斗笠下的半个下巴,手指握住剑柄,指节捏得泛白,他沉声道:“抬起头来。”
那人缓缓抬头,就在即将露出上半张脸时,忽然将手放在斗笠帽檐,摘下斗笠朝青年扔了过去。
峥然一声,青年已拔剑出鞘,向上斜砍,削铁如泥的宝剑将斗笠斩作两半,寒光从斗笠之后袭来,青年抬剑格挡,与那人兵刃相抵,两人均被震得虎口麻。
“有刺客,救驾。”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双方全都兵刃出出鞘冷光四射,战作一团。
青年紧盯着眼前的刺客,了然道:“果然是你,你竟然还不死心,跑到长安来送死。”
他面前的人三十左右,留着络腮胡,眼睛狭长有光,鼻梁微塌,满脸都是愤恨,双目射出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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