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双昂帮纯懿削梨子,梨皮从他手里一圈一圈褪下来,长长一条,“但不是你杀的,纯懿,是我杀了他。”
“什么?”
6双昂将视线从梨子上转到纯懿身上,微笑:“我赶去的时候,那个人受了重伤,但还活着。
是我一剑杀了他。
他欺辱你,我不会允许他活着。”
“所以琅琅,你安心,你没有杀人,你的双手,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只会用来抚琴弄香、插花作画。
你也不用担心那个男人来找你报仇,他已经被挫骨扬灰,再也回不来了。”
纯懿不敢相信,6双昂再来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卷宗记录都带来给她看。
醉倚楼是汴京出了名的花楼,突然起火烧毁,竟然被查实这里是虞娄安插在大庆的据点。
起火当夜,虞娄细作们撤离极快,只有一个男人被烧死在楼里,尸体被抬出来时还能隐约看出样貌,便画了副画像一并夹在卷宗之中。
6双昂不想让纯懿看,纯懿却颤着手展开了画轴。
待认出了她已深刻于心的那张脸,纯懿一个激灵,将手里的画卷抛了出去,然后双臂环抱着自己,放声大哭。
自出事以后,她只是流泪,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痛哭,似乎在尘埃落定之时,才终于能将挤压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恨意宣泄出来。
6双昂心疼得不行,将纯懿揽入怀里,声音还带着属于少年人的清朗,坚定对她许诺:“琅琅,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会一起走,不管生什么,我都绝不会离开你。”
他将纯懿从他怀里挖出来,笨拙帮她擦拭脸上泪水,露出一个暄然的笑容来:“而且这次多亏了你,陛下才能抓到虞娄的把柄,这才在和谈里占了上风。
虞娄已经撤军,汴京之围已解,琅琅,汴京城里的下一件大事,就是你我的婚事了。”
转过年,汴京城内春花盛开之时,纯懿帝姬出降。
驸马6双昂虽出身武将世家,不喜弓马反而醉心诗画,正与温婉柔顺的纯懿帝姬相配。
两人又是青梅竹马,早已两情相悦,婚后自然琴瑟和鸣,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爱侣。
再过一年,蝉鸣声声,汴京城内各位夫人娘子们便相约至怡园夏趣雅集。
屋内放着硕大的冰鉴,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煮茶,一边谈天。
显德帝姬以手为扇在耳边扇风,抱怨着:“今年的夏天可真热,连我们园子里的青蛙都个个伸长舌头,不乐意呱呱叫了呢。”
立刻就有人接过话头:“显德你家园子里是什么青蛙,还会伸舌头?我看下次咱们也别来怡园了,直接去你家园子里长见识吧!”
众人笑作一团,纯懿也跟着笑,用扇子掩住唇角,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明亮双眸。
又有一个小娘子开口:“别说青蛙,就是北边的虞娄蛮子,也是知道夏天太热,过得不舒服的。
你们还记得前年虞娄围城的时候吗?
虞娄蛮子看着各个都五大三粗的,却都是软脚虾。
围了咱们汴京那么久,最后灰头土脸逃走也就罢了,听闻那位领兵的将军——好像还是虞娄太子呢——走之前还在咱们汴京城墙上留了几个字:”
见众人都听得认真,那小娘子故意停顿,端茶轻抿一口,惹得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催促,才笑着拖长声音:“夏热且去,秋凉复来。
他们躲回北边避暑去了呢。”
一时间,屋内女眷们笑成一团,显德的笑声尤其明显:“一群大老爷们儿,怎么比咱们大庆的小媳妇儿还娇气。”
然后不忘戳坐在自己身旁安安静静的小妹妹:“纯懿,你说是不是?”
纯懿僵硬的扯扯唇角。
自从她们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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