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官冷着脸看她。
从弯弯的多情眼,到眼红的嘴唇。
“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想到也不过是个贪图玉重锦容色的草包。”
他说,“有空在我这里设阵,不如去把玉念声杀了,说不准在玉重锦那还有几分机会。”
雁朝笑容变浅,手一松,勒在玉锦官身上的红线便滑落开掉在地上。
“小玉奴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同门师姐也让我杀。”
她很快恢复了散漫的样子,“你放心,挡我路的,我自会除去。
至于阿念嘛,我是很喜欢的,留着自然有好处。”
“不要叫我玉奴。”
“为何?”
“我不是。”
“是嘛?”
雁朝又笑了,目光在落在少年白皙瘦弱的胸膛上,耐人寻味的磨了磨牙,“确实不像。”
轻蔑的话语,如剑锋刺入心肺,玉锦官莫名生出一股郁气。
“你给我出去!”
他黑着脸,拉好衣襟,指着门低喝道。
雁朝起身,就在玉锦官以为她要走的时候,忽然再次欺身过来,一个灿若桃花的笑容出现在他的眼前,“小锦官你怕什么,我要的是藏在你身上的魂魄,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玉锦官再次推开她,恨恨咬牙,“你给我出去。”
雁朝眯起眼,看着玉锦官漂亮且有生气的五官,嘴角轻勾,眨眼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她当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她能对他做什么,这个该死的半妖一心都扑在玉重锦身上,对他除了不知廉耻的恐吓,还会什么!
玉锦官靠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落在地上的红线。
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很奇怪,他很想毁掉什么东西。
她和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大概从玉郢杀了阿爹,又设计害死了她母亲时便注定了吧。
她母亲是雁国的皇太女,一次庙会,偶遇了下山除妖的玉郢,一见钟情。
可那时她已有了她阿爹,她阿爹是一只妖,幼年时被误入山林的她母亲所救。
十年后,他化作了一个翩翩少年郎来报恩,那时她母亲急需一个子嗣来稳住地位,她阿爹长得漂亮又单纯可控,她母亲就纳了他。
后来,就有了她。
可惜,她出生时天降异象,晴天炸雷,乌云浸天。
国师说,有大妖降生,天下危亡于三十年。
女皇下令要处死她,可她母亲最终还是冒大不韪保下了她。
她说,“她们庭霓要好好活下去,有一天人们会知道谁是真正的惑世盗名。”
那时候她还不叫雁朝,叫雁庭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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