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没有想抱沈斯年的意思,他开得很快,路上风又很大,我又是个对生命健康认真负责的人。
他一路带我到了江边,就是陈皙说要我不要和叶安衿计较的那条江边。
六月末的江滩比月初的热闹很多,沿江的酒吧开放的很早,会一直开到凌晨四五点。
武汉的都市传说里讲江滩的酒吧是最野的,从八十年代开始就是扛把子的聚集地,买药的,抽果的,扯皮打架的,应有尽有。
我讨厌酒味,所以沈斯年请我吃了烧烤。
“你为什么一开口就叫我妹妹?”
盘子里的牛板筋还剩四串,我短暂思考过后拿了三串放进我碗里,沈斯年没吭声,默默在订单上又写了个十串牛板筋,他的字歪歪斜斜,说不上很丑,可能有点叛逆。
“因为我留过级。”
沈斯年轻描淡写,“我用水果刀扎了个傻x的大腿,血流一地。”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用来接近女生的固定套路,但我听着觉得很冒犯,也很假。
“水果刀扎大腿不会流很多血。”
我把十串牛板筋全部放进碗里,“因为我就被扎过,一点儿事都没有。”
初次见面,沈斯年没有给我留下个怜香惜玉的好印象,据他后来解释是他没想过会有人舍得对这么好看的女生动手。
他只是眼睁睁看着我把所有牛板筋放进碗里,沉默了十秒,“妹妹真有福气,能吃是福。”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妹妹?”
沈斯年很懂察言观色,也可能是很懂我的淡漠性格,“我六高沈斯年,你呢?”
车也坐了,腰也抱了,牛板筋也吃了,我觉得拒绝不太好。
“九高李妤。”
互换姓名后我们的聊天内容变得有些枯燥,当我打了第四个饱嗝后他主动提出送我回家。
“送你回来的男孩儿挺有个性的。”
顾佳梦难得在晚上十点半以后保持清醒。
“长得也挺好。”
“颁奖典礼认识的,六高的。”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关于沈斯年的更多信息。
顾佳梦很意外我能在颁奖典礼这种场合交到朋友,“你得和人家好好相处,会写文章还会骑摩托的男生可不多。”
沈斯年的作文和我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百分之九十在讲述他如何挑衅滋事以至于二十七岁才刑满释放,后百分之十草草写了他回头是岸,评委说他留白很好,他个人的解释是写到一半摩托车坏了得去修。
“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我吃得好饱,说话慢吞吞的,变得很温柔。
“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顾佳梦轻轻咳嗽几声,整了整她的裙摆,突然握起我的手,让我觉得很奇异,“你可以和妈妈说说。”
我不记得顾佳梦上次握着我的手温柔说话是在什么时候,可能是小学,也可能是更早,在我必须被人握着手才不会把钉子放进嘴里的年龄。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我莫名很喜欢这样的顾佳梦,不过也没喜欢到知无不言的地步。
“没有。”
我低下头看见顾佳梦手腕上的好看的红丝巾,忍不住想象她年轻时的样子,如果不是嫁给李怀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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