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挨了一巴掌,白皙的皮肉上印上一个红红的掌印,立刻肿了起来。
“什么六皇子?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叫我崇王殿下,听明白了么?”
灵川捂着脸,“放开我!”
“放开你?门儿都没有,我倒要尝尝大祭司跟常人有什么不同。”
外袍被扯掉,慌乱中,灵川一把抽出柏崇腰间别着的短刀,在他胸口上刺了一刀,只是柏崇穿了一层银甲,他力气又弱,那刀并未刺透。
“啪!”
灵川又被扇了一巴掌,跌倒在地。
“你想杀我?”
“你别逼我。”
灵川紧紧握着短刀,对准自己的喉咙。
“砰!”
手中的短刀被踢飞。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要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柏崇冷笑,起身开门,“来人,大祭司企图行刺本王,把他抓起来,关入大牢审问。”
牢房常年不见阳光,蛇虫鼠蚁到处乱爬。
灵川自幼长在深山,素来和小生灵们亲近,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害怕虫蚁,他尤其怕蛇,山里蛇多,小时候在山里跑着玩耍时,不小心踩到过一条银环蛇,那蛇被踩疼了,竖起冠子,着狠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小灵川疼得哇哇大哭,回家后奶奶及时为他用糯米拔了毒敷了草药,但他还是躺在床上烧了三天三夜,昏睡中,梦见一条毒蛇弓着身子,阴冷的竖瞳盯得人毛骨悚然。
小灵川很害怕,扭头就跑,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累得跑不动了,以为终于摆脱了那条毒蛇,可回头一看,那蛇还在弓着身子,跟在他身后。
小灵川吓出一身冷汗。
醒来后,他把这个梦告诉奶奶,奶奶面色严肃,到了晚上便焚香问卦。
卦象如何,奶奶并未告诉他,只是那个晚上,奶奶屋里的烛火亮了一夜,翌日,小灵川看见奶奶那只占卜用的老甲壳碎了。
牢里有蛇,但都是北国寻常的花菜蛇,无毒,在阴暗处游弋着寻些老鼠吃,从不主动招惹人,胆大的狱卒甚至还会捉了蒸上几条打牙祭。
灵川站了许久,腿有些麻,伸手扶了下墙,又触电般缩回手,墙上黑乎乎的,长满霉菌,混合着陈年不化的血和腐烂的碎肉,气味让人胃里直翻涌。
“灵川大人,您坐下歇息吧,这样站着恐怕不是办法,改朝换代,事务繁忙,宫里人怕是顾不得天牢的事,您可能还得在这多待些时日。”
好心的狱卒劝慰道。
灵川望着他笑笑,示意自己心领了他的好意,但还是固执不肯坐下。
后来,实在受不住,狱卒抱了捆新扎的干草,铺在地上,看那干草还算干净,灵川才勉强坐下,揉着酸痛的腿,望着上方一孔小窗呆。
第二天,牢门被打开,柏崇卸了银甲,穿着一身寻常衣袍,一副普通贵公子的模样打扮。
他隔着牢房粗重的铁栏,细细打量灵川。
“把他带过来审问。”
灵川被带出来。
“跪下。”
柏崇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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