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影子里的利刃,等到同伴把目标完全牵制住的时候,抓准破绽一击毙命,然后不管他们的死活,逍遥离开。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顾问先生,单纯的是一个趁乱打劫的第三方?
“道尔……那群狗娘养的围攻我之前,我给林德区的同伴传递了信号。
也许剑兰女士会有动作……”
阿拉里克的声音里简直带上了哀求。
道尔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的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也该有阿拉里克这么大了吧?
让一个孩子承受杀害同伴的痛苦,未免太残忍了。
冬塔……残暴的冬塔……
道尔决定,不管是什么酷刑,他都不会吐出一个字。
但是另外两个人,自从进入了那间审讯室就没有出来……
也许是气氛太沉重了,阿拉里克开始给道尔讲起了他在地下室遇到小书呆子的事。
道尔和杜丘生没有回话,听着阿拉里克年轻的声音。
冰冷的牢房里,涌动的、窒息的黑暗好像褪去了一些,照明法器散的冷白的光里,好像也有一点希望的火星窜了起来。
正当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队法师走了出来。
乌泱泱一片黑衣的身影背对着光源,让人看不清脸;一股堪比下水道的腐臭味从打开的审讯室门里飘了出来。
他们都是冬塔法师。
自命清高的冬塔法师爱好白色,而这些人一身纯黑,只有袖口用精致白线刺绣上的银环显示了是几环法师,一眼望去一二环居多。
鞣制的皮腰带也是如墨般深沉的颜色,让他们可以把制式的法杖别在方便拿取的位置。
而腰带的另一边则别上了一个精致的布兜,巴掌大的空间里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长长的黑披风几乎垂到地上,让他们将本就黑暗阴湿的牢房的最后一缕光也完全遮蔽了。
“没有时间了,说不定恩沃那个家伙已经在路上了。
一群贱皮子……剩下三个一起带进来。”
为的一个法师一边细细整理自己的皮手套,一边轻描淡写地下令。
他的袖口纹着三个银环。
杜丘生很久没有听到过如此恶心的声音。
出声法师的喉咙里好像塞了一桶在往外漏的油,拉长的音调,扁平的音色,又仿佛有只蛤蟆正想顺着那油腻的喉咙管爬出来。
他身后的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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