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为抢货物,货物掉进冰窟窿里,她把东西捞上来的,所以不是坠,是她主动下去的。
掉的东西据说是公主从西域运回的一把宝刀,失了刀,大伙儿都得死,可进冰里也大概率活不成,谁愿意拿眼前的死去换刀?
6笙不想与他们同罪,那时的她对任何犯罪缺乏想象力,只知道刀不能失,老庄和她还要运镖赚钱!
所以她就说自己年纪小身体轻,可以试一试。
她当然也道那么薄的冰怎么可能不掉下去?只是没有路选了。
那时候老庄没在,回来以后骂他们都是畜生,再不同他们运镖。
她记得那年自己十五岁,也是三十五岁。
6笙笑着跟老庄说美没事,而且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但没钱果腹的煎熬却是漫长和痛苦的。
老庄愤怒得连她一起骂,又说她还是小孩儿不要装老成,她的命一点也不贱。
“可现在你又嫁给了这崔县令……”
张大夫的声音把6笙引回当前事。
“我就直话直说了,小丫头你要早早考虑,最好攒一些钱。
以后你总有个头疼脑热,也不可能保证每次都请到的是我!”
张远清话说得很诚恳,想来是在州府里见过人世间的许多。
“嗯,多谢张大夫,我会早做准备的。”
6笙显得很平静,远出张远清预料的平静。
张远清意外她没有哭喊,没有让自己一定要治愈她的顽疾,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我小看了6小娘子,老庄说得对,巾帼不让须眉。
我悬壶多年,看过的事有很多,好孩子你确实不必勉强,无有闲事挂心头才是人间好时节。
[1]”
张远清见她心境不同,立刻换了套说辞。
“张大夫是那位兰痴吧?”
6笙忽然想到老庄曾经的话笑问。
“哼,小丫头,少打听!
我给你开一副方子。
到时候你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能请我就请我,反正我也是县里最好的名医,县令诊金也给得起,千万别抠着,记得必须请我!”
张远清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6笙对生孩子并没有执念,前世没有,这一世更没有而且不必,所以她很平静,不过她的父母说她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生理期的痛感忽然袭来,如铅坠腹,被牵引的是自己的血肉,她捂住小腹部忍耐。
张大夫把方子写完人就离开了,外面传来模糊的声音,6笙痛得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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