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太多年了。
隔日,抄经抬进西梵宫,松枝运进东玄宫。
逃筝给抬箱内侍分了赏钱,带人离开。
宜巽在前庭大型铸铁香炉里扒出堆花生,吹去香灰,装进干干净净的鎏金小炉。
“箱子里装的什么?”
鎏金小炉塞给奉行,宜巽自顾自上前掀开木箱。
箱子里是根松枝,枝头针叶仍绿。
“我这儿没空地栽树。”
“不是来种树的。”
奉行把鎏金小炉搁进铸铁香炉,打开其余木箱,露出各类工具,笑道:“来你这里打磨颗念珠。”
宜巽打趣:“我是听说你把太子那串宝贝珠子给弄断了,吓得趴地上冒雨找了一整天,饭都不敢去吃一口。”
“哪个添油加醋的这样瞧不起我?”
宜巽笑嘻嘻道:“我是有些好奇,你不修道、不参禅,如何晓得那串珠子少了一颗?”
她随口回说:“他捻着珠串时,习惯一圈一停——”
话说半截,她恍然觉,赵结捻珠的习惯,或许不是缘于二十多年的参禅修行,而是源于亡母遗体旁数过的一遍又一遍的“十八”
。
话停了许久,宜巽没有催她,耐心等着后半截。
“我跟着数过一回,就记下了。”
听到她话中悲戚,宜巽收起散漫,认真翻看几口箱子,最后拎起那根松枝:“用这根吗?刚离树的枝太湿,少说要阴干两年才能拿来用。”
“有没有快点儿的法子?”
宜巽琢磨着回答:“倒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东玄宫修有炼丹房,宜巽偶尔在屋里起炉烹肉,作出炼丹的模样,最后搓几盒蜜丸糖丸大补丹丸出来,对外宣称丹药已成,随之献给圣上。
奉行曾经错把补丸当糖丸,吃了整盒,燥了半月有余,隔三差五嘴裂鼻衄。
宜巽说的办法,就是要用这口丹炉,因不确定是否能成,宜巽叫奉行先回去等消息。
奉行等了七日,东玄宫的消息才来。
三月二十二,亥时人定,她避开禁军值夜侍卫,悄悄潜入东玄宫中。
炼丹房灯火通明,宜巽静坐炉前,守着炉火。
她悄声进屋,歪斜着身子对上宜巽那双半睁半闭、似睡非睡的眼睛,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最后猛喝一声,骇得两双眼睛霎时浑圆,互相紧瞪。
转瞬间,她笑弯了双眼:“原来舅舅在偷懒。”
宜巽回了神:“我盯这炉火盯得眼睛都快瞎了,困得不得了。
该你盯着了。”
说完伸着懒腰打哈欠,站起身给奉行腾位置:“火势不能减,更不能灭,盯仔细些,烧足七天七夜,就能成了。”
她不可思议道:“这是要我盯这炉火盯七天七夜不合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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