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厨瞧着小姑娘白净的脸,问道:“早上听人讲,主君将你要了去,不回膳房了,有这事没有?”
“回的,回的。”
阿玖连忙表忠心,“我还要跟您学菜呢,怎么不回。
只是这几天可能走不开……”
阮厨抹抹一头的汗,打断道:“那就好,阿玖,为师问你,方才送到绣雪堂的朝食,主君吃了么?”
阿玖点头。
“唉哟!”
阮厨急得直拍大腿,一连喊了几句“糟了”
。
“有一道敲鱼汤,我跟你讲过的,里面要加少许鸡油,可还记得?”
阮厨越是着急,语越快,“早上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加了豌豆栗糕的糊糊,这下把敲鱼汤给毁了,甜不滋的,怎么喝呐!”
鸡油是阮厨亲自熬的,这个季节静置后会凝固起来,确实和豌豆栗颜色很相近。
只是阿玖知道,老道的庖厨不会犯这样的错,阮厨的侄子在膳房打下手,多半是小阮给弄错了。
“师傅先别急,我想想。”
阿玖绞尽脑汁回忆,可惜那时候注意力都被外面的裴二爷吸引了去,没注意主君用膳时是否出现什么异常。
“算了,我去跟主君请罪吧。”
阮厨苦着一张脸,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侄子擦屁股,真是闹心。
“师傅,二爷在绣雪堂呢,估计主君抽不开身,您去了也见不到主君。”
阿玖道:“而且我出来时也没有听主君抱怨敲鱼难吃,也许加了豌豆栗更香了呢。
要是您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回去看看情况。”
“唉。”
阮厨知道小徒弟是在安慰他,摆了摆手,“你就别沾这事了。”
“师傅的事就是我的事,交给我啦!”
阿玖安慰道:“主君人很好的,就算膳房出了差错,也不会过于责罚。”
–
裴二爷在外头喊得嗓子疼,刚坐下就灌下一盏茶。
“从韫,那个穿紫衣的小丫头,叫阿玖的,你怎么还留着?她八成是温晚凝的人!”
裴延眉宇拢起,不赞同道:“叔父不宜直呼母亲名讳。”
裴二爷啧了一声,撇撇嘴说:“她又不是你亲娘。
只有我跟你血脉相连,凡事为你考量。
唉,大哥去的早,家里也没其他兄弟,不然我还至于下山来为你操心?”
裴延长指叩着书案,声音低平:“二叔需要多少银钱,直接告诉侄儿。”
听听这话,简直是不耐烦了。
不过裴二爷也赧颜,说不了侄子的不是,“这回不是借钱,真不是。”
见侄子神色平静,显然不相信他,裴二爷一气儿站起,步至桌案前,双手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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