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院出去后,贺阶问道:“他舅舅怎么了?他为什么听不得别人讲他舅舅?”
贺琮顿了片刻:“少问。”
“你不跟我讲,我不会问其他人么?”
话落,旁边有人说道:“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我和他二叔在一起了。”
贺阶朝旁边的马车看去。
马车里的人艳丽夺目,眉心点着一抹朱砂,半卷着帘子的手润白纤长,含笑看着贺阶:“孩子,过来,他打了你,对么?”
贺阶径自过去,瞧着对方。
这人额前头分向两侧,用带半束在脑后,一身雪青色锦袍织着金丝,袍子下是和肤色同色的雪白里衬,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养尊处优的温款娴丽,比他娘还好看呢。
萧凉把贺阶招到面前,掏出一只药瓶给他脸上抹了点药:“这药是将军从军营里带回来的,疗伤极好,你拿回去,早晚涂上一次,三日就好了。”
说着,又把一只礼盒递给他:“萧胤平日里都好,只是听不得别人说起我,一说就炸,你多担待。
这盒子里是一双砚台,你拿去研磨写字。”
贺阶回到府上还是懵的。
他反应了老半天,才回味过来:萧凉和萧二叔是一对。
他们虽然不是夫妻,但会做夫妻之间的事。
他们是睡在一起的!
新世界的大门轰然拍上脑门,贺阶晕了半天。
他趴在案上望着那精贵的砚台,心想:“男人和男人,要怎么……”
这样想时,一个挺拔如玉的身影忽然晃进脑海。
对方还没褪去一身青涩的身板有种柔软的视觉触感,雪白素净的脸上沉着冷静,好像天大的事塌下来,也是那副悲喜不惊的模样。
贺阶心口麻了一下,怪怪的。
他收好砚台,揽镜看着自己不堪入目的脸,心下一狠,晚饭就只喝了一口粥。
打这天起,他就开始节食,那些素日喜爱的零嘴送到他面前,他一概不看,色香味俱全的鸡鸭鱼肉,他碰一筷子也就停下了。
他这样异常,把贺母吓得连忙给他请大夫。
大夫被他旁敲侧击,说起黄芪的功效,他从此以后又开始吃黄芪泡茶了。
正在长个子的年纪来这么一出,连贺琮都被他惊动了,面无表情的瞧着他。
“你作死么?”
“啊?”
“我说你是不是作死?想当小矮子那就继续这样节食。”
贺阶吓了一跳,嗫嚅道:“可我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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