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乐笑眯眯的。
顾海铁青着脸:“可他从没有摸过那只批红的笔。”
陛下把金家人砍了,以他的性子,斩草除根才是最佳做法。
然而他网开一面,不仅饶了金卯一命,还让金卯进司礼监,这属实是出人意料。
但想想,外面还有个生死不明的金爽,陛下为了引蛇出洞,把人捧到那般高的位置也在情理之中。
捧杀之法,他这些年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顾海看了严乐一眼。
这只笑面虎笑得一如当年,让人一看就犯恶心。
顾海脸色更青了些,低声道:“明溪刺杀一案终会了结,当年那位救过你的命,若金卯被推上刑场,你须得念在那份人情上给他一个痛快。”
严乐不笑时,脸上就有些刻薄气,他淡淡道:“金卯是去立功的,谁会杀他?”
“天意如此。”
顾海转身离开,“今天的话你可以告诉圣上,我顾海没家没口,说句话还是敢的。”
“恭敬不如从命,同知慢走。”
那天以后,贺寅每日都去东厂接金卯回家。
因为路上人多眼杂,所以金卯不会那个时段骂他或者打他。
无论他说什么,金卯都静静听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没有突然蹦出一句伤人的话。
这种时光是很难得的,于是他和金卯回家的这段路就成了他最喜欢的地方。
金卯进了东厂后,贺寅总是要来这段路来回走,并且闲来无事,把路边的每棵风景树都栓上了红绸。
每棵树上也都挂着他亲自雕的小兔。
他把这条街的名字改了,改叫天眷路。
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把那命名拆开掰碎来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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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眷路上走着无数人,只有他们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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