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寅抬抬眼皮:“儿臣吃了半年糠,脑子坏了,看到别人欺负儿臣的奴才,就想着火,万万想不到什么是火候。”
元和帝:“这颇多怨愤要全部泄出来才好,继续说,不然又要去外面杀人了。”
贺寅叩了一个头,继续说道:“父皇明察秋毫,儿臣确实有许多话讲,按老祖宗定的规矩,亲王每年禄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苎丝三百,纱、罗各一百,绢五百,冬夏布匹各千匹,棉两千斤,盐两百引,茶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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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戴罪在身,以上各物俱应减半,合米二万五千石,钞一万二千五百贯,锦……”
元和帝捏捏山根,向崔兰说道:“瞧,儿子向老子讨债来了。”
崔兰垂着头。
贺寅跪得笔直:“父皇若是不想给这些俗物,不如将儿臣逐出宗谱,反正过得比庶人还寒碜,何须担着那皇室子孙的虚名,给老祖宗丢脸?”
“譬如今日,您的爱女心血来潮就要欺负草民的仆人,若是连这一个小仆都留不住,那不如给一个痛快,全部拿走,草民也好自寻生计去。”
元和帝抄起杯子,重重地砸在他肩膀上,怒不可遏。
“草你娘的头!
你玩太监,你有理了?!”
“谁看到儿臣玩的?”
元和帝懒得和他掰扯,摆手:“快滚!”
贺寅磕了一个头:“儿臣告退。”
他出来时,人大都歇息了,皇庄一片死寂。
雪地上只有贺寅踩出的沙沙声。
“金卯。”
地上的人没吱声。
贺寅半跪下去,将冻僵的人搂在怀中,吻吻那青紫的嘴角。
“打得真狠。”
崔滁从暗角里出来,说道:“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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