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以揭龚斯年科举舞弊,私换考生身份一事为由,令我替他设景和寺一局。”
“呵,”
苏顺慈垂了口气,嘴角失笑出声,她轻摇头道,“我一直在推测,究竟是谁将荣家铺抛给了我。”
“是赏我铺子的荣祈,还是任兴邦背后的龚斯年,两个三皇子党,是不会将这关键证据送到我这未来太子妃手里的。
如此,便只剩朝中那与北凉合作的另一股势力。”
“原来真是太子。”
“李永衍这人啊,认定了自己的东西就一定是自己的,好比皇位、幕僚、还有妻子,即便我对他毫无感情,即便我从不与他站到一处,他也认定我就该替他做事。”
“因为他心里想着,不听话的人,杀了就是。”
程滦的拳头微微紧起来,“你怀疑,今夜为你我设局者也是他?”
良久,苏顺慈摇摇头,“不会。”
她的话中有某种坚定,“李永衍若动手,不会令自己受辱,他会直接让人杀了我,好比你。”
烛影在二人脸庞跳动,程滦似乎有些明白,那夜风中,她所伤怀者,非情非人,而是自己。
“今夜这档子事,倒颇像北凉与三皇子所为,”
大抵是不必疑心三皇子与太子相争之意,以及李永成那与齐辰一派的‘骚包’作为,苏顺慈立即便想到他,“只不过,名声虽与我无大碍,但却是如今你我行事之利器,绝不可让他们把事情闹大。”
“嗯,”
程滦沉沉应下一声,点了头,“我明白。”
“吱呀——”
老旧的墙外传来推门声。
“容姬恭送大人。”
王绥之的脚步很快消失在廊下,而一阵略带清香脚步柔缓的动静却不断朝二人这厢房间靠近。
哐啷——
苏顺慈推倒一旁木椅,与程滦相视会意,他也起身打倒了床前灯盏,而后木架床在推动下出‘吱呀’的扭锯声。
不一会儿,外面仅剩的脚步也远离了。
“跟上去。”
苏顺慈一动,却被程滦拦住,“等等,”
他回身利索地将方才倒下的物件都扶好,然后靠向窗边,雕花窗下,只稍待片刻便出现一身黑衣驾马的身影,“从这儿走。”
“你确定那人是她?”
他唇角轻勾,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时落下的乌鸦,“错不了。”
二人翻窗而下,一路沿行街巷屋檐,来到旧府大街那处繁华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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