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扬鞭,狂妄道,“这些生意与其交由她,还不若交由我来打理,别的不敢说,至少能保证每月盈利比往日增出三成来,岛主若非这般岁数,我倒真当他是老糊涂了,竟想将岛中经济命脉把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中。”
“铨儿,越说越没谱儿,”
吴弼策马上前几步,脸色青白相接,斥他道:“你是什么身份,如何能与小姐相提并论?”
少年猛然勒停了骏马,马腿高高扬起,惊起一阵烟尘。
吴弼的脸在听到这句时几乎是瞬间便阴冷起来,唇角勾到一种令人骇的程度,冷道:“我是什么身份?义父说我是什么身份。
我父乃益州都转运使,从三品衔。
掌一州赋税,监一方百官,我的身份如何比不上她,又哪里不配得到岛里重用了?”
吴弼怒气填胸,勒马注视着他道:“主是主,仆便是仆。
莫忘了自己身份。”
祝铨见他目光中失望至极,忍不住笑了起来,“前朝、旧朝,谁是主,又何人才是仆?若非我双亲遭人陷害,为本朝所害,那便我才是主,她是仆。”
这祝铨乃吴弼养子,亲手养大,亲手教习明理,没有人比他更想让这孩子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
可正是因为自小看他到大,是也深知,这孩子性子执拗又偏激,不是区区几句话便能扭转性子的。
他如今只希望他平安、低调,不给他惹事便好。
“铨儿,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觊觎,过多的关注和嫉妒,只会让你面目全非。”
他记得那年他方从海上回岛,船还没泊靠,便先看到了等在海岸边的祝铨。
彼时他才十岁光景,赤着脚,在隆冬的严寒中几乎站立不住。
他向他求命,说自己父母遭奸人所害,即将要被处斩,问他能不能助他劫下场,救他双亲。
可那日他终究是没能赶到。
他这些年一直在弥补,愧疚自己没能尽到当大哥的责任,为了这份愧疚,他忍了这小儿六七年。
可却也没能真正走近这孩子心里。
,岛里事务太多,他无暇他顾,自然也没多认真教过他几日。
待他大了,与他同龄的孩子不是跟着十二大堂主打理岛中事务,便是跟着六大掌柜学习经商之道。
为此,他曾寻到了岛主跟前,可即便说情再三,岛主还是一直没有松口将人安排去处。
他心中知道,概因这儿子性格太过阴险,放到何处岛主都不会放心的。
可
到底是收养他一场,他自也盼着他好。
“你安心替岛主和先生、小姐护卫,待从五更半回来,我再去同岛主说。”
“不必!”
祝铨一扬鞭,“求来的,我也不稀罕。”
瞬间便没了踪影。
罗成贵目睹了全过程,转向另一侧的吴弼道:“祝铨这性子愈不成样子,平日里他怎么闹脾气咱们都容忍着,可”
看了一眼马车,声音低了下去,“岛主既择了小姐当家,日后她便是咱们要效忠之人,我知道祝铨父母双亡,这些年对你心里也存着气,可你到底是养大他的义父,该管教的还需管教。”
吴弼看着前方祝铨离开的方向,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自小养成的性子,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他父亲当年官至三品,本也算是一方大吏,若非经人构陷又何至于让他小小年纪便寄人篱下,此事我确也有责任,总觉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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