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殊好言相劝道:“你不能这样称呼你的老师,不然他未必愿意帮你。”
牛重英不以为意道:“童言无忌嘛,再说了,那老家伙不至于那么没有气量。”
然后牛重英就厚颜无耻找上锦衣老者,终于舍得收敛先前目中无人的姿态,反而是变得谦逊起来,将所要请教的问题娓娓道来,锦衣老者本来都不打算理会这个逆徒,可是牛重英态度诚恳,再加上此事并非儿戏,所以锦衣老者选择以德报怨,不与牛重英一般见识,反而是语重心长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牛重英想了想,又眯眼沉思了一会,显然在着重考虑,但最后所说的话语,却仍是有匹夫之勇的嫌疑:“就今天!”
锦衣老者皱眉问道:“你做好准备了?”
牛重英涨红着脸回答道:“可以一边走,一边制定计划,无非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计划哪里赶得上变化?”
锦衣老者冷笑道:“你这不是白白去送死?”
牛重英闷声道:“爹娘很有可能还在家中等我,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去!”
锦衣老者试探性问道:“你打算带上你媳妇一起去?”
“当然不会带上她。”
咽了咽唾沫,牛重英一脸认真道:“学生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段时间,烦请老师帮忙照顾我的媳妇!”
锦衣老者郑重其事道:“牛重英,用词注意一点,老夫可不会打你媳妇的主意!
不过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媳妇已有身孕,就算被特殊对待也不过分,她只要愿意进入东阳国避难,无论是生活待遇还是生产时请来的接生婆,都不会差,起码比跟着你更好。”
牛重英瞪眼道:“我不信!”
锦衣老者平静道:“信不信由你。”
牛重英言归正传道:“所以我到底该不该回去?”
“不准回去!”
程虎终究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声音洪亮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锦衣老者轻声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确实是说不要置身于险境当中,但其实也是在说不要去做无意义的牺牲,君子论迹不论心,你愿意义无反顾踏入兽潮当中,明知九死一生,也无怨无悔,仅是这一点,就不算是无畏的牺牲,可你若只是想看看兽潮的威势,那才是自寻死路。”
“所以你回去合乎情理,不去也合乎情理,如果你去了,可能将父母救出水火,也有可能让根本没有经历兽潮的父母成为失独者,所以去留随心,问心无愧即可。”
锦衣老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只是你这个人,行事莽撞,做事不计后果,还是准备充分之后再决定去留。”
牛重英自嘲道:“诚如老师所言,我就是一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人,可是在大是大非前绝不含糊,如今我父母生死不知,哪里还有脸面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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