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见到了兽潮的威势,那一个个商人虽然不至于吓得屁滚尿流,可也着实了留下不小的阴影,再也没有一夜暴富的想法,甚至终其一生都不敢再次踏入边境。
这些商人没来由咬牙切齿,本来打算战乱时来紫荒避难,为此他们可是千方百计地讨好紫血流民,不仅强行忍下了杀人夺宝的心思,而且还要对他们礼遇有加,就连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言语之间多有不和,简直就是进入贤者模式,但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一名以吝啬出名的商人当机立断,对付这些紫血流民,绝对不能再像往常一样优待,不过他多半不会再有勇气踏入边境了,只想安安稳稳待在国内,就算边境生意有天大的利益,他也不会怦然心动,就算乱世到来,也绝不会来紫荒避难,因为兽潮要比兵荒马乱可怕百倍不止。
其余商人也随之将这紫血流民,视作累赘中的累赘,事实上,对于后者来说,商人至关重要,甚至是不可代替,因为他们的吃穿住行都很大程度上依赖商人,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设想,仅仅是能预测的代价,便是他们的生活条件将要一落千丈,甚至是重返原始部落,本就朝不保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那名以吝啬出名的商人傲然冷哼一声:“见鬼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说紫荒边境是绝佳的避难之所,能够在乱世之中保人平安,这句话简直假到了极点,没想到我精明一生,却被这句话骗了大半辈子,甚至直到昨日都还蒙在鼓里,要是死在此地,岂不是晚节不保?”
说到最后,这位商人还不忘放声狂笑,但别人只听见了他的笑声,却没听见他前面所说的一个字,事实上,这名商人着实是鼠目寸光,一场兽潮当然不可能改变所有商人的看法,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是商人的天性使然,所以迟早还会卷土重来,但对待紫血流民的态度,怕是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
天不遂人愿,程虎仍是没有找到走失的幼子,悲痛欲绝,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不振,事实上,哪怕楚铭一行人躲避及时,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兽潮,仍是造成惨重伤亡,将近百人命丧黄泉,所以地面上可以看见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程虎雄躯一震,哪怕心中极为害怕,都仍是咬牙辨认尸体,默念道:“程年,你可千万不要吓爹,爹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不仅是程虎一人泪流满面,还有数十人与其同病相怜,眼睁睁看着同伴或家人死于兽潮之下,心情可想而知,再加上身处于荒凉边境上,更加令人惶恐不安。
脸色凝重的楚铭不免得起了兔死狐悲之情,埋头寻找程年的尸身,他与这位同龄人虽然认识不到短短几天,但感情也算不浅,所以一定要有个交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只是楚铭眼角余光之中,望见一具古怪女尸。
女尸血肉模糊,相貌已经无法辨认,但是颈部撕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只不过已被针线缝上,使得头颅不至于离开颈部,但仍是呈现出藕断丝连之状,甚至伤口处还在渗血,观之令人不寒而栗。
楚铭双眼瞳孔微微收缩,顿时感到腹中翻江倒海,但是无意中与一名少女眼神对视。
“大牛的媳妇!”
楚铭眼神一凛,没想到冤家路窄,短短几天就再次遇见了牛重英的媳妇,这位年仅十多岁的少妇名叫候殊,性格火辣,但是终究有柔弱的一面,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当然不可能理会楚铭,仅仅只是与其眼神对视。
“牛重英去哪了?”
楚铭揉了揉眉心,要知道这对老夫老妻平日来形影不离,所以牛重英必然也在附近,只是楚铭并未找到他的踪迹,心头升腾起一股不安之感,难道他已经死在兽潮之下了?
就在此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楚铭扭过头去,只见牛重英递来一只热气腾腾的肉饼,楚铭松了一口气,接过肉饼,狼吞虎咽起来,牛重英洋洋得意道:“你们这些人都饿傻了不成,宫殿里明明备了吃食,你们怎么不去拿?”
牛重英虽然桀骜不驯,但对待任何人都是大大方方,不仅是楚铭得到了牛重英送来的食物,锦衣老者与程虎也有口福,牛重英还表现出既往不咎的一面,大大方方地将一块肉饼递给候殊,牛重英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候殊震惊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她天天饿着夫君,害得牛重英精神萎靡不振,而且她求子心切,每晚天雷地火的,牛重英险些被一个女人活生生折磨至死。
奇耻大辱!
所以牛重英过着的生活连苦行僧都不如,必然十分怨恨这个媳妇,然而牛重英终究没有选择报仇雪恨,候殊小心翼翼接过肉饼,但是面色从喜悦转为疑惑,柔声问道:“夫君,这个肉饼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牛重英古怪笑道:“因为我加了一点调料,虽然失礼,但这也是夫君的一点点诚意,要是味道欠佳的话,夫君还能再调调味。”
此话一出。
楚铭目瞪口呆。
锦衣老者与程虎脸色僵硬。
只有少女抖去肉饼内的古怪汁水,继续吞咽,显然已是饿坏。
锦衣老者一怒之下摔出肉饼,暴跳如雷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夫之后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再接受你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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