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去看,指尖蹭过壶底的黄粉,继而起身逼近酒贩:“你这酒,为何有沉淀?”
酒贩神色霎时变得慌张起来,他扑通一声跪在阙临面前,扯着他的衣角说:“小人……小人只是往酒里加了点寻常的药膳,小人并没有想害人啊!
大人!”
“你可知加进去的那味药是‘落实回’,那是毒药!”
酒贩吓得脸色铁青,吞吐道:“小人不知啊!
大人!”
阙临抬手拂开他的手,侧身告知身后的侍从:“把他抓起来,本官要亲自审问他。”
“大人!
小人真的不知道这是毒药啊!
大人!”
酒贩被拖走,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阙临站在摊前,将每壶酒都打开闻了遍。
须臾片刻,他眉心蹙起,又吩咐剩下的几人将这些酒全都带回去。
孟昭懿就站在人群外,她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只觉得阙临此刻非常气派。
她扬起唇角笑了笑,往摊子的方向走去,出声打趣他道:“阙大人,有空否?”
阙临闻言,抬眸看过来,见是她,眉眼温柔几许:“孟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孟昭懿笑着回:“不是阙大人让我家秋桐回来报信的吗?”
阙临走出摊子,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才说:“孟姐姐脸色看上去好了些许。”
“托阙大人的福,我如今恢复得很好。”
“那便好。”
他回头瞧了眼身后的惨状,向她解释道,“那名酒贩我还需审问,你若是有什么想了解的,也可同我说,我问出答案后,定会向你转达。”
阙临如今官至大理寺少卿,他本是爹爹的学生。
爹爹出事的前一年,他参加殿试中了乙科,崇景帝亲赐进士出身。
他曾担任江南道皖城巡检,爹爹去世时,他还在那做地方官。
听闻消息后,他悲痛欲绝,立誓要为老师洗清冤屈。
但近几年朝廷纷争严重,每当他提及此事,朝野上下都是一片寂静。
他便委曲求全,破案捕盗,累立奇功。
崇景九年,他来京任监察御史,多次弹劾奸臣贪官,后出任大理寺少卿。
新帝上位,下令大赦天下,并决定重审孟殷罗叛国之案。
但由于过去太久,缺乏证据,此案至今仍是无解。
“阙大人想知道的,便也是我想知道的。”
阙临闻言,冲她点头,随后才吩咐秋桐:“如今天已微凉,你家娘子身体弱,早些带她回去休息吧。”
继而他又望向孟昭懿,说,“孟相公之事,你就放心交于我,莫要操劳过度,当心自己的身子。
往后我会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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