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光也无头无尾,摇着尾巴溜走了。
旷野的茅草成半人高,随着微风的抚弄缓缓摇曳,骏马壮硕有力的铁蹄笃笃踏在土路上,压倒一片翠色,在茂密的丛野间影影绰绰。
坐在马背上的四个人里,除了楼箜,脸色都不太好看。
溪川心里纳闷着黑衣人的事,以及从成家搜查到的楚家藐视国律的证据,思考地眉头紧锁。
商沉木想着如何将溪川招到自己手底下的事,也急得一筹莫展。
而洪晏则是精神颓靡,绝望不知归去。
当晚洪晏刚醒,便闹着要回家看看,楼箜无法子,只能带着他央求李恩去门内看看,李恩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答应了。
洪家上下早在李恩围院时便人去楼空,洪晏此去不仅一个人也没看到,连老爷子埋在哪儿了也不知道,他静默地站在院子里,双眼红,攥紧的双拳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楼箜以为他要大哭特哭一番,将自己肩上的布料扯齐整时,他募地转头大踏步朝着客栈走去,正巧撞上出门口渴讨茶喝的太子殿下,精瘦的拳头骨节分明,泛着灰的白色,兜头就朝着太子爷白嫩嫩的脸蛋砸下,霎时间栈内落针可闻。
楼箜的嘴张大喝风,惊讶到可以塞下一整个馒头,伸出去要拦的手张开来,悬在空中,一时不知道该安慰哪个,劝诫哪个。
所幸,洪晏只是砸了一拳,便站在原地,垂下头去不动了。
商沉木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状若无事地顶着不一边儿大的脸出了门,刚巧碰上携茶回来的溪川。
她困惑地皱眉盯着商沉木另一边儿桃一样的脸,狐疑地往院内瞥了一眼,看见楼箜撇着嘴,默不作声地在背后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然后疯狂摇头,宛如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溪川顿了一下放下茶杯,便领走了挨打的那个,然后将施暴的那个交给了楼老父亲。
溪川将被打的小太子拉到自己的房间里,用冷水将毛巾摆湿,敷在被打的那半边脸上,然后从抽屉里去翻药膏来,细细抹在红肿的地方。
整个过程里商沉木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抱怨,圆溜溜的大眼睛始终盯着她,看不出一点闷闷不乐的感觉来。
溪川将药膏的盖子盖紧,忍不住问了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你不生气?”
商沉木摇头:“他没家了,科举也指定是考不了了,世人还仍然对洪家有误解,所以我都理解。”
溪川乐了:“照这样说谁不开心了都能给你一拳,你这脸是石墩子凿的啊,这么抗揍。”
“我只是觉得他蛮骄傲的一个人,经此打击没疯就不错了,我可以看的开一些。”
溪川望着他笑眯眯的表情,真不知道这种没心没肺是该夸好,还是该骂的好,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一声,说道:“等着,我把茶端上来。”
“嗯”
商沉木乖乖点头,望着溪川的身影自楼梯口一隐而没,随后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眉头微微皱起,思忖道为何她不问洪晏为什么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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