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瑾逸自己在京中高位,也从未想过这乡野之间竟也有着如此多的门道。
这一夜,不知是田庄的床榻不够安稳,还是念亦安的话不断在他脑中徘徊,沈瑾逸刚有了些睡意,便到了回京的时间。
今日上朝,最为重要的便是夷灵之事。
安稳不过两三年,夷灵的王位之争再度开始。
若旧王后裔上位,与夷灵接壤的城池便又不得安宁。
可如今新王昏庸,还被有心之人砸伤了头昏迷不醒,并非是一个最初判断的那般有用的傀儡。
众臣纷争不断,甚至有说得激动的文官险些动起手来。
沈瑾逸垂眸而立,似与身边的纷争毫无关系。
皇帝扶着额头在龙椅上为争吵声叹着气,想不出法子,还白白听下面百官闹腾。
太子听众臣议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正皱眉扫视着整个朝堂,却看见仿佛在闭目养神的沈瑾逸。
“沈卿可有何见解?”
他问道。
太子一问,整个朝堂的人都安静下来,朝沈瑾逸看去。
就连皇帝也直起身,睁开眼看向他。
沈瑾逸听见太子点名,抬睁眼,缓缓环视一圈众人,才行上一礼,似是初醒。
“陛下、殿下、各位大人,大家可莫要忘了,夷灵王宫里,有一个年轻貌美的中原女子。”
看着众人或思索或迷惘的眼神,沈瑾逸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夷灵王重症不治而亡,二世继之,女主当政。”
他垂下眼,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语气中却尽是杀意,“其他人,作过河之桥。”
这个才过及冠之年的年轻人一身温润之态,说出的话总会令人觉得狠厉得令人生寒。
太子略为一思,便会心一笑:“那接下来,还要麻烦沈卿了。”
念亦安同样回了京。
今日又是该给父母上香的日子,她要好生给父母说说这个月在田庄上生的趣事。
——顺便去寺里散散心,看看能否散去昨日之事带来的坏心情。
寺里的桂花和金灯花快开了,红黄绿交相映衬在清晨的钟声与烟火里。
檐角的风铃随着风轻轻摇曳,敲动令人静心的曲调。
念亦安很喜欢这里。
不仅是因为此处建筑美轮美奂,或者纯因离自己的府邸近,而是因为在一次随意闲逛时,她看见了一株金桔。
不知是何人栽种,看上去栽种的时间离眼下并没有多久。
栽种者对金桔颇为呵护,长势极好。
念亦安记得,母亲生前素来不爱看花养花,却独独喜爱金桔。
她说是因她闺名带“吉”
,金桔圆圆的模样也十分可爱,便钟情于此。
想到这座寺庙中竟有人与母亲一样喜爱金桔,念亦安便觉有缘,每回来寺中散心时,都希望能遇上这株金桔的栽种者。
每每走至金桔之前,她都会想象栽种者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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