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
沈瑾逸轻笑出声,抬眼看向念亦安,双眸依然是暗如寒夜,“来看看这个厉州头牌,究竟是何模样。”
“诗云阁可没有让客官上床看头牌的规矩。”
念亦安时刻关注着沈瑾逸手中的那个被角。
见念亦安全神贯注地看着被自己捏住的被角,沈瑾逸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你来诗云阁不过一月,想必也还未亲眼在这等金迷纸醉的场所见识过,钱与权其中一样,只要足够,便能打破所有看似固若金汤的规矩。”
她怎不知道。
在同县做生意的三年,若非楚玺权势滔天,她怎会沦落至此,又被沈瑾逸抓个正着?
在她失神的一瞬,沈瑾逸一转身,单腿跪上床来,离念亦安又近一步。
“你……无礼!”
以往一旦遇上突的事,念亦安总能愈头脑清晰地思考对策,此时她却只说得出这般气急败坏的话来。
这话仿佛逗笑了沈瑾逸。
他低下头轻笑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摩擦几回手中的被角。
随着沈瑾逸靠得更近,他手上的被角也离得近了些,最初被两端扯直的部分被子软下来。
念亦安趁机偷偷将这部分被子也收到自己这边,直到被子再次被扯直。
这么近的距离,念亦安很难不去注意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
三年过去,他的眉眼愈凌厉,可笑起来时依然能让人下意识地放松警惕。
哪怕她明明在专心致志对付被角,也忍不住想为他的笑心软。
于是她选择闭上双眼,抓紧自己已控制住的大部分被子。
指不定这样还能想出什么脱身的法子出来。
沈瑾逸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他看着眼前之人,分明就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可那愈倔强的神情和不再似曾经柔弱的身躯,又在告诉他,她真真切切地离开了三年。
虽说昨夜知晓她只在此处待了不到一月,可一想到她同那些风尘女子一般与其他男子调笑,甚至还有今日这般穿着……沈瑾逸嘴角的笑意又隐去了。
“你这三年——”
他开口说到一半,却又停下来,将原本要讲的话硬生生吞下去,只道,“过得倒是潇洒。”
念亦安听见他话间的一顿,不由得微微叹气。
哪怕三年足以改变许多,他依然不是个会把心里话讲出来的人。
“没有你,没有侯府,我自然潇洒。”
她顺着他的话接道,“如今无数人拜倒于我脚下,对我毕恭毕敬只为了看我一眼、得我一笑。
不像当年,成日低眉顺眼,做任人打骂的奴婢。”
沈瑾逸眸色一沉,本已放松的手又将被角捏紧。
“是指了温病都还要被老鸨吃干抹净吗?”
念亦安一顿,很快回道:“若非你坏了规则,我现在本可歇息。”
“若非是我,你穿这么少,指不定今晚就暴毙于此。”
“那也与你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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