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其缓慢的转过目光,挑起一侧眉尾,甚至有些不确定6蔓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而问出这话的6蔓本人,此刻早已懊悔莫及,尴尬得脚趾抠地。
她硬着头皮,眼神怯懦的盯着李挽。
不知为何,李挽又有些想笑。
车轿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刀鹊先一步笑开,“好看,夫人自然貌比天……”
话音未落,一记眼神杀从轿内那昏暗处袭来。
李挽勾腿,“砰”
的一声将门砸上,毫不掩饰嫌弃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难看。”
好吧。
6蔓皮笑肉不笑的耸耸肩,再次伸出食指,妄图悄咪咪将长剑往远处戳去。
李挽长眼一斜,瞧出了她的意图。
便见他勾手拳握剑鞘,“哗啦”
一声,剑身竖立,被扔进角落。
6蔓愕然,尚未反应过来,一条细软巾帕已经落进掌心。
“把手腕包上。”
6蔓眨着眼,手中一挽顺滑,不温不凉,似是雪落掌心般温柔;而且好像隐约有股药香浮动。
难道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6蔓懵懵懂懂,抬眼瞅着李挽,一句“谢谢”
正嗫嚅在唇畔,便听李挽不动如山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朝律法,自戕重罪。
夫人寻死可以,别连累本王。”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6蔓恶狠狠的将白巾掖进内袖,掀了竹帘,扭头看向窗外。
新雨初霁,和日东升。
因为有入宫做挡箭牌,眼下,她姑且算是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但她很清楚,这并不长久。
据她所知的历史,还有两年,还有两年李挽就会兵变造反,将大梁变成人间炼狱。
在这两年里,她必须保住小命不说,还得想办法除掉李挽,彻底根绝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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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蔓想得出神,车行辘辘,不知不觉拐进西河直街。
食肆酒馆临街支起蓬布,游人散坐街边,普通百姓鲜少见到王府这种三乘并驾的豪华马车,皆都停下笑闹,引颈向他们望来。
在一片安静肃穆中,一个灵活翻越的身影便显得格外招人注目。
那人绛色劲装,银甲遮面,立于街边院墙上,正从院内往外推拽一只大麻布袋,姿态分外贪婪。
6蔓当即瞪直眼睛,“有贼!”
一刹那,6蔓感觉身体里的血脉觉醒了一般,几乎依凭本能,一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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