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庸俗的女人!
干脆把钻戒折成现金给你好不好?”
“好啊。”
我应得响亮,其实不是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虽然我对钻戒没什么研究,但却正好识得他送的这枚——是一个法国的老牌子,我在时尚杂志上看过专题介绍,据说这个公司的设计师会根据不同地域的人文风情进行灵感创作,设计的每个款式皆选用最上乘的材料制作出一件成品,流向指定的销售地,所以这个品牌的钻戒因其独一无二的设计,完美的做工与精良的材质在全世界享誉盛名。
周诺言要是一味摆阔,送个硕大的钻戒给我,那真的不如直接给钞票让我数着过瘾,试问这年头有哪个平民百姓敢戴大石头出门的啊,手指还要不要了?正想入非非,目的地已到,他替我解开安全带催我下车,我赶紧开门出去。
我没带包,就牛仔裤后面口袋塞了身份证。
原以为登记很麻烦,好在我们去的那天人不是很多,很快就轮到我们,在那之前周诺言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后悔随时走掉似的。
我们是几对新人里最听话最积极最不黏糊的,工作人员说什么,我们立马照做,一点异议也无,甚至彼此间都不怎么交谈,只是埋头填表,偶尔交换一个眼神。
结果两个小时不到,当再走出民政局大门的时候,我们已经和单身无缘。
站在台阶上,我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大概是幸福过头了,忽然觉得眩晕。
“周诺言,我们真的是夫妻了?”
我坐倒在地,嘴里喃喃,“怎么跟做梦似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你呢?”
他没回答,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我一惊,急忙推开他,“干嘛呀?公共场合!
注意影响!”
他勾了勾唇角,低声说:“不是在做梦。”
我留意到他的神情,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真实……他也是。
我四下里瞅了瞅,趁他一个不留神,身子前倾贴上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嗯,不是做梦。”
然后,我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回到家,很意外地看到周守信,我的喜悦浇灭了一半,心想不会又出什么事吧?再转念一想,管他的呢,反正结婚证都领了,他再闹也不能把我们的关系闹黄掉。
周守信今天的精神不错,很明显头发打理过了。
我跟周诺言去登记结婚的事,他妈妈是知道的,当婆婆的心情也急了点,非要小儿子叫我一声嫂子。
我一听这称呼整个人都囧了,周守信好歹也是何琥珀的前任丈夫,虽然我没叫过他姐夫,但那一层关系也在光天化日下摆了好些年了,这突如其来地变换身份,我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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