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微哂了一下,没还给她。
周可可伸长了胳膊去讨要,他则把它放到远远的一旁,并且摁着她的脑袋淡淡道:“对胎教不好。”
周可可暗暗撇嘴,他在身边坐了下来,她佯装着不高兴地晾了他一阵,可不一会儿就没忍住钻进了他怀里。
他摸摸她的头,那只手被她抓了去,放在了肚子上。
“刚才又踢我了。”
她敛着唇角向他分享肚子里小东西的一点点动静。
易寻的目光陡然变得柔软,隔了衣服,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肚皮,小心地感受,声音也变得很轻很轻:“可可辛苦了。”
两个人轻声细语地低低说了几句话,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那个头,情难自禁地吻到了一块。
舌尖勾连缠绕,最温柔也最悸动,伴随隐忍的啃咬和拉扯。
有了身孕后的周可可总容易气短,好不容易从易寻温软的唇瓣上分开,她气喘吁吁地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质问道:“这就对胎教好了吗?”
被指责的男人把她抱回了怀里,低低的笑声在头顶上响起时,他的吻也一并降落,这一回只隐忍地徘徊在她的眼睛上,眉毛上。
周可可渐渐被哄着睡下,在易寻的臂弯里,她手指牢牢揪着他的衣角,睡颜深沉而酣甜。
他撑在那儿久久看着,用手掌暖着她的肚子,当一股奇特的触感轻轻撞在掌心中时,他怔了怔,还来不及感受,它就从指尖滑过,转瞬即逝。
易寻回味过来,看到睡梦被惊扰的周可可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紧张地观察了半天,好在她睡得沉,没有被惊醒,不一会儿呼吸就又变得均匀。
他也由此松了口气,低下头,朝着那个孕育着调皮的小生命的地方靠近了一点,第一次认真地尝试与它交流。
“嘘——”
周可可醒时不见易寻,是助理贴心地过来敲了敲门,提醒她这个时候该起床出去透透风、散散步了。
她揉着眼睛,披上衣服推门出去,四下转悠着朦朦胧胧的视线,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诶,人呢?”
午后的光晖在地板上徜徉,抚平了“咚咚”
的脚步声,折射出金灿灿的暖意来。
易寻一个人在露台上。
躺椅在摇曳,他靠着椅背,手里握着支录音笔,表情淡然。
微凉的风吹来,一阵沙沙的杂音混在其中,播放了几秒,有清晰的人声响起:“关于秦颂刚才说的那些……”
“我早就知道了。”
打断费南的女声熟悉而陌生,它听起来干净纤细,却不显得脆弱,非常冷静,非常平静。
易寻静静听着,听到费南之后又问到的最关键的那句:“你为什么会跟易寻结婚?”
这句话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空气里只剩下嘈杂的“沙沙,沙沙……”
也许再久一点,听的人都快以为录音到此就是结束。
而耐心等上一会儿,那个柔中带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爸爸一直告诉我,答案是要靠自己去寻找的,而不是从别人的嘴里求证。”
周可可是这么说的,有那么一瞬,她温暖而坚定的脸庞似乎就浮现在易寻的眼前。
“他也告诉我,相信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事情。”
她语气坦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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