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跟其他司机通了话,原来前面出了车祸,一直在扯皮。
离医院大概还有三公里,她付了钱,背着包下车一路往医院跑。
在前台报了名字之后很快找到他的病房,已经从急救出来了,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接着输氧管。
钟青扶着门不敢进去,他太瘦了,而且为了缝针,头发被剃掉了,后脑勺接着耳根的地方贴着药棉。
不是他吧?
胸口的起伏微弱到看不见,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起来十分可怜。
隔壁两张床上住着人,病房里有他们的家属,正在闹哄哄的聊天。
看到她倚门而立,眼睛又看着岳寻竹,连忙把她叫进来,不为别的,房间里开着空调,开着门会冷。
她悄无声息地进来,把包放在床边,坐在床沿看他。
他的脸色惨白一片,床边的铁杆上吊着几大袋药水,就快要滴完了,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着他的心跳脉搏,看起来真可怕。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茫然地坐着。
除了打拳,她什么都不会,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隔壁床的阿姨很热情,问她是不是家属,她和岳寻竹都太年轻,而且这种时候肯定是家人先过来,钟青点头。
那阿姨叫她去找主治医师了解情况,然后去买住院要用的东西,他这样肯定是要住在医院的,如果要找看护的话要去哪里找,哪里的饭菜比较好吃。
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接触这种俗务,第一次要自己跟别人打交道,这种感觉很陌生。
她依照对方的话去到医生办公室,敲了门进去结结巴巴地报了自己是岳寻竹的家人。
但是医生一看她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头,太年轻了,这种事情应该家长过来。
“我是他女朋友。”
这个词太单薄,没有法律意义,医生最后还是拿着病例和拍的片子跟她简单讲了一下。
大的问题没有,脚踝骨裂,头部有撞伤和一点淤血,中度脑震荡,跟这些比起来,更严重的是他的内体,贫血很严重,体重低于标准值很多。
贫血的并发症会更严重。
她傻呆呆地听着,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医生让护士把他的手机交给她,上面有屏幕锁,他们打不开,当然就联系不到他的家人。
钟青其实也不知道,但是她试着输了一下自己的生日,进去了。
抱着病历本和片子坐在走廊里看他的手机,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滴。
钟青在他的联系人里只看到了自己,唯一的一个电话号码。
她笑了一下,又滴了几滴泪出来。
通话记录里大多数是她,时间还停留在半年前她出国之前,近期通话记录也是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没有写名字的号码。
她试着打过去,对方很快接起来。
是睡意惺忪个女人。
她问:“你认识岳寻竹吗?”
对方愣了一下,问她是谁,语气像是认识的人。
“你是谁?”
对方不悦,还是回答,岳寻竹爸爸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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