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君点头,沉默片刻,见晏珣并未多话,笑道,“那我先回去,记得宴后白淑殿见。”
“倾君……”
晏珣唤住她,一眼扫过她腰间的琉璃珠,嘴角浮起揶揄的笑意,“倾君就快嫁人了。”
晏倾君回头笑了笑,宫灯下面色桃红,看在晏珣眼里像是女子含羞。
这头茹鸳本是安分地等着晏倾君回来,哪知被晏倾云唤过去替她斟酒。
茹鸳面带微笑,顺从地给晏倾云倒酒,剥坚果,心中却是暗骂。
这倾云公主,貌美如花,毒如蛇蝎。
她性子极为要强,凡事都想争个第一,偏偏每次都被她家公主压得连翻身的想法都不敢有,最近几年才算是扬眉吐气了,每每见到公主便想方设法地冷嘲热讽,还好她马上便嫁出宫了。
“茹鸳啊,我刚刚瞧见,倾君妹妹今日是点了朱砂?”
晏倾云的模样本就妩媚,今夜又特地打扮过一番,笑起来更是媚气十足。
茹鸳却没有抬眼看她,恭顺地低眉道:“前日公主意外伤了额头,因此点了朱砂遮丑,说免得让使臣看了笑话。”
“哦……”
晏倾云拉长了尾音,听来心情特别好,又道,“待会你与倾君妹妹说说,就说姐姐……怕是看不到她出嫁了,哎……”
那一声叹息,似幽怨似惋惜,夹杂着掩饰得极为拙劣的得意。
她这是炫耀自己就要嫁作皇后?
茹鸳心中一阵厌恶,却是不露情绪地应声:“奴婢知道了。”
随着东昭国主晏玺带着数名后妃入席,晚宴在一片“万岁”
声中开始。
觥筹交错,君臣同乐。
宴近尾声,茹鸳轻声在晏倾君耳边问道:“公主,怎么那使臣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这皇后还选不选了?”
“当然选,你且看着。”
晏倾君从宴席开始便一直垂首不语,此时听到茹鸳的问话才淡淡地答了一句。
茹鸳虽然心有疑虑,却不多问。
说是“选”
后,到底怎么个“选”
法?
最后一支舞随着乐音消散而落幕,舞姬退去,茹鸳悄悄瞧了许久的贡月使臣终于有了动静。
他捋着雪白雪白的长须,对着主座的晏玺跪拜之后,朗声道:“陛下的几位公主皆是天人之姿,端庄贤惠,老臣眼拙,实在不敢妄论高低。”
“哈哈,倾昕朕已经许了人家,只剩下两个丫头适选而已,贡王爷看准哪个,说一声便是。”
晏玺年近五十,声音洪亮,精神矍铄。
一声“贡王爷”
,让一直垂首敛目的晏倾君稍稍抬眼。
这次的使臣,居然是贡月国年近六旬的老王爷……
贡元再次行礼,称领命,随后捋着胡须笑吟吟地向着倾云倾君的方向走过来,双脚稳稳停在两张矮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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