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什么是变脸,只是看着她脸色倏然转变那瞬,周围的空气比冰淇淋的冷还冷。
当晚,余一书说,他和刘小萍有意结婚,问他愿意有个新妈妈吗?余味瞪着眼睛,“我的妈妈不是在美国吗?”
每回有同学问他妈妈时,他都骄傲地说她在美国。
无数次面对胡瑾宠爱周沫的画面时,他都安慰自己,妈妈在美国,我有妈妈的。
“她不会回来了,爸爸希望有个人来照顾你。”
余一书拉拉他的小手哄他。
妈妈不会回来了?为什么?我不好吗?所以这就是她从来不来看我的原因?她知道我在等她吗?
余味不懂结婚,不懂爸爸妈妈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
那日之后,单纯的小人国子民心中种下疑惑的种子,它开始发芽生长,耳朵竖起变得灵敏,眼睛对旁人指点开始敏感,流言蜚语施肥,唾沫星子灌溉,那颗关于爸爸妈妈的种子长得渐渐歪斜,小树向着左方长去,偏离了原本的爱和温暖,越来越大,越来越壮,直至无法撼动。
还是九九年,余味即将上小学,余一书给他搞了个名额。
猴哥即将成为小学生,戴红领巾,这和幼儿园有本质区别,是地位的上升。
杨博书上小学后态度就差了好多,变本加厉地看不起周沫,鸡仔开始焦虑,完了完了,这下自己彻底在食物链的底端了。
周沫急坏了,像只斗鸡一样原地团团转。
最终,小脑壳转出结果,原地立定,跑进屋里拿起电话,非要让周群去给她报名,周群无奈,“余味从小就聪明,你就再等一年,等脑子长长好再去。”
等到周群周五回来见周沫,她又使了那招无敌杀手锏,当她嘴巴抿起,鼻子开始哼哼时,周群便抄起手,没好气得说:“你哭,你有本事哭出来!”
周沫没哭得出来,干嚎了好久,只打雷没下雨,胡瑾便吃西瓜边笑,怎么就养了个傻子。
她这一嚎把余一书嚎来了。
他抱着小公主一问原来是想上学了,“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嘛,我来给你搞定。”
他冲周沫扬扬眉,语气坚定,听起来特别了不起,和周群那副不爱搭理她的样子截然不同。
周沫冲着周群翻白眼,额前碎发长了,眼皮翻起时将发尾折进了双眼皮里,像是长了把小草,“我爸爸不好,我叫你爸爸好不好。”
她用力眨眨眼将头发眨掉下来,双手圈住余一书的脖子用脑袋蹭他,这一道柔软袭来,余一书的心都化了,余味越长大越不会撒娇。
他慈爱地刮刮周沫的鼻子,“以后说不定你还真叫我爸爸呢。”
说完他冲正对女儿没好气的周群笑笑。
周沫和余味于1999年9月1日入学s市第一小学,那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公公朝他们笑,她得意洋洋地坐着余一书的车子,第一次可以同余味一起上学,还有了日思夜想的书包,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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