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说,我要批评阿哥,这些年数,不该对三弟家眷不管不问。
大伯说,志强娘带小囡、往北京生活,我鞭长莫及。
二伯说,还有这位弟妹呢。
薛金花摆手说,不要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
大伯母嘀咕说,这讲的是人话吧。
薛金花说,我见人讲人话。
见到那两只老鬼,就讲的是鬼话。
大伯说,懒得多废话,我只认志强娘是我弟妹,侬薛金花,堂子女人,和三弟纯属轧姘头。
薛金花说,今朝当着二哥面,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旧社会过来的女人,命如草芥,身不由己,被卖进长三堂子,这是我的大不幸。
好在新中国成立,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可以脱离苦海,开始新生活,我何错之有。
二伯说,阿哥不对,老早的事体,早过去了,又何必揭人伤疤。
薛金花翻手提袋,取出张纸,递到二伯面前说,这是我的结婚证。
上面写的清清爽爽,盖大红图章,我和那三弟,是堂堂正正的夫妻,有国家法律承认。
请二哥过目,看我是不是姘头。
玉宝等人,侪被薛金花这通操作震撼住。
大伯说,好个薛金花,有备而来。
二伯只好拿起,看看说,确实没错。
薛金花说,大阿哥,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二伯说,彼此各退一步,过去就算了。
薛金花说,这些年数,大阿哥一直阴阳怪气、言语糟践我,我念及是血亲,一直忍气吞声,不予计较。
没想到,时至今日,当着二哥和众多小辈面,还不放过我,我哪里能够算了。
玉宝含泪说,阿爸在世时,常讲二伯伯,为人正派,学识渊博,通情达理,最令阿爸敬佩。
今天,在这团圆宴上,本该欢欢喜喜,奈何大伯伯,对我姆妈,一如既往的口出恶言、肆意侮辱,孰可忍孰不可忍,还请二伯伯作主,让大伯伯、给我姆妈郑重道歉。
二伯说,阿哥,是那不对,给弟妹赔个礼吧。
大伯说,凭啥,薛金花、先骂我和老婆,是两只老鬼。
薛金花说,我有讲错嘛,那做的事体,桩桩件件,是人做的吧。
大伯说,瞎讲有啥讲头。
薛金花说,我本来还想给大阿哥、留只面子,看来不止面子,里子也不想要了。
蛮好,当着二哥的面,让我把侬的人皮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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