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没响,潘逸年说,我很同情,恨不得揍乔秋生一顿,替玉宝出气。
但那的感情悲剧,产生的恶果,不该由我吃尽。
玉宝说,我听不懂。
潘逸年说,不管我俩的结婚理由,有多不堪,但自结为夫妻后,我努力去了解玉宝,爱护玉宝,我上交钱财,善待玉宝娘家,支持玉宝做个体户,陪玉宝去广州进货,暂时不要小囡,我也同意,但凡我能参与进玉宝生活,方方面面,我侪愿意去做。
我付出百分百热情和诚意,努力经营这段婚姻。
但是玉宝,永远和我隔层纱,不愿同我交心,不用我铜钿,不受我恩惠,有困难宁愿寻乔秋生,哪怕我主动示好,也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在乔秋生向我炫耀、那的感情,在我恨不得揍伊一顿时,我还要眼睁睁、看那说说笑笑,在大众面前、勾肩搭背。
我明白,玉宝想尽快赚钱,独立,与我划清界限,宁愿和乔秋生摒弃前嫌。
不止玉宝有自尊,我也有,不容践踏。
玉宝流泪说,是逸年说的,给不了我感情。
潘逸年愠怒说,我给不了感情,玉宝就去找乔秋生。
我算开了眼界。
玉宝说,不是。
潘逸年说,我讲过交关话,玉宝只有这句记得牢。
我们终究是人,人心是肉做的,会柔软,会感动,会治愈。
不是木头、不是铁石,怎么捂也捂不软、捂不热。
潘逸年摁灭烟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和信封,搁在台面上,清脆一声。
潘逸年说,我这有间房,不大,给玉宝的,地址在信封里。
玉宝说,我不要。
潘逸年说,拿着吧,权当是对逸青的感谢。
玉宝喃喃说,真得要离婚。
潘逸年说,我一旦做出决定,便不回头了。
站起身说,我俩的事体,先不要讲出去,免得姆妈兄弟担心,待手续办成后,就随意吧。
玉宝没响。
潘逸年走至衣架前,取下大衣穿上,出了门,下楼,走出门洞,一股寒凉之气扑面,才觉面颊火烧,思绪弥乱,竖起衣领,插兜而行,弄堂里黑魆魆,人们已经睡了,还好走一段,竖一根路灯,聊胜于无,因为有月亮。
夜风发狂,从背后偷袭,像一只有力大掌,推着人狠命向前。
苏烨坐在客厅里,面前摆一瓶黄酒,一盘糟货,电视里在播新闻。
忽然听到门铃声,披衣走到院门前,扬声说,啥人。
外面人说,是我,潘逸年。
苏烨开门,笑说,嘎冷的天,不在被窝里、抱老婆取暖。
跑我家来做啥。
潘逸年说,我明早去广州,在这里困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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