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挣扎着从许静安怀里下来,像只花蝴蝶一样迈着小短腿飞奔过去,嘴里不停喊着:“舅老爷,舅老爷。”
男人眉目如画,操控着轮椅从屋内缓缓出来,对襟长袄外面套着件烟青色长衫,望着她笑意清浅。
小舅舅只比她大四岁,是外婆收的义子。
小时候,苏墨白让许静安喊他哥,许静安说坏了辈分,一直喊他小舅舅。
“小舅舅!”
许静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久久扑进苏墨白的怀里,咯咯地笑着,然后语气委屈巴巴地说:“舅老爷,久久好久没看到你袅,久久好想,好想,好想你!”
“那久久就不走了,在这里陪舅老爷好不好呀?”
苏墨白把小姑娘抱到自己的腿上,在她粉嘟嘟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可是久久要读书,姨姨说……姨姨说不好好读书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苏墨白笑着嗯了一声,说:“我们久久在学校里乖不乖呀,有没有哭鼻子?”
“哼!
我才不会呢,我是花木兰。”
许静安推着轮椅进了屋里。
屋子里光线昏暗,白色墙皮快掉光了,没掉的也要掉不掉吊在那。
这片属于老城区,房子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盖的,是外婆当年在单位时分下来的房子,如今已被政府划成了危房区。
梅雨季节还没过去,屋子里又冷又潮。
许静安轻轻叹了口气,拖动一条藤椅坐在苏墨白面前,微润的眸子看着他:“这里马上要拆迁了,小舅舅,你跟我一起去雁城吧。”
苏墨白低头,眉眼都敛着,遮住了眼底的一抹黯淡,半晌之后抬头,怔怔地看着木格子窗棂,声音低柔:“我这样的废人去雁城能干嘛……要是我也走了,有人找过来,就再也找不到了,师父她……”
外婆生前,从来没离开过这里,这里拆了左邻右舍全都四散开去。
花漫冷声道:“这么多年都没找过来,不会再来了,说不定人早就。”
苏墨白:“……”
许静安敛目看着苏墨白的腿,鼻头一酸。
受伤之前的小舅舅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如今却只能坐在轮椅上。
这两条腿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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