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竞,不得无礼。”
话末,那男子还浅浅笑了一声。
晏河清眉头一皱道:“霍辛扬,看戏很好玩吗?嘶……”
她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吃痛一声。
许是表情动作过大,扯动了假面皮下的鞭伤,细细想来,她的伤口已有四个时辰没换药,八成炎了。
阿竞盘腿坐在洞口,嬉皮笑脸换着花样逗猴,登时被一只大手像小狗似的拎起,甩在一旁。
待转过眼来,晏河清已经被霍辛扬拦腰抱了出来。
“此处是哪儿?”
她张望四处不解问。
“将军府。”
此处乃一间偌大的卧房,唯一床一榻一架柜,红木雕镂花,极其清冷,较为特别的,便是那一顶袅袅生香的碧玉饕餮纹双兽耳三足盖炉,才使这里有了那么一丝丝温度。
“你叫我来这儿做什么?”
她问。
霍辛扬用木托端来药和纱布,叹道:“你这张脸,毁了挺可惜的。”
牵一寸而动全部,晏河清隐隐感觉到脸部有股细微的热流淌过,开始痒得厉害,她欲抬手去揭。
“别动。”
霍辛扬一把抓住她手腕,漆黑的眼仁盯着她的脸,片刻道:“留脓血了,过来。”
霍辛扬取来一套干净的工具,开始在晏河清脸上抠抠撕撕,动作轻微细致,连假面皮取下来了她都毫无察觉。
铜镜中,她右脸的鞭伤血肉糊成一团,好似蔓延开来,变得更宽,偶然闻得到一点腐臭味。
只见霍辛扬又拿出那瓶冰冰凉凉的药膏,修长饱满的指腹伸进去,打圈融化。
眼前黑影一闪,阿竞居然把药膏抢了过去,嚷嚷道:“霍叔叔,你怎么可以给这个丑八怪用这个!
这可是你……”
霍辛扬抿了抿唇,摊开掌心,不怒而威截道:“拿来。”
阿竞眼圈都憋红了,扔石头似的把药膏扔过去,鼻孔朝晏河清哼了一声:“你不配!”
“站住,”
霍辛扬叫住他:“不可以叫姑娘家丑八怪,可明白?”
阿竞重重哦了一声,摔门而去。
房内刹那陷入寂静,鼻间尽是白兰香,晏河清快眨了眨眼,仰着脸任由霍辛扬处理:“唔……胡骏之信我了,准备把我介绍给李琢,可是……”
二人膝盖相对,半臂距离,她说话声音不轻不重,霍辛扬一边侧耳倾听,时不时嗯一声,一边双手并用处理她的伤口,手法熟稔,耐心十足。
平心而论,这人一旦认真起来,便会收起勾起的唇角和微弯的眼眸,俨然一派生人勿近之模样,令人肃然起敬。
须臾,他掀了掀眼皮,勾人心魄的眼神直直闯入她的视线,嗓音含着低笑:“五天啊,我还嫌多呢。”
“你有办法?”
晏河清眼睛一亮。
霍辛扬眉峰一挑,闲闲拿出帕子擦手,似是顾左右而言他:“这瓶药,名唤焕颜如玉膏,有白丁香、白芷、薄荷等十三种药材,需历经三十六道工序,熬炼九九八十一天,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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