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好眠握住水杯,说了声好。
周世屿按下遥控器,两边的窗帘被拉上去,黎好眠震惊之余现,在那些窗帘背后,挂了几十幅画作,全部用画框裱起来。
“画放在这边不容易遭受腐蚀,”
周世屿解释说。
这里的温度还有湿度被人工调整过,环境十分适宜画作保护。
其实黎好眠最想看的不过是周世屿的画,那张私藏在钱包里的照片是她的魂牵梦萦,在这琳琅的画作当中,她望向了领她过来的男人,很多疑问想要脱口而出。
“为什么。”
她问得很小声。
周世屿没有听清,往她这边靠了下。
两种熟悉的味道交融在一起,黎好眠心中空白一下,看着人没说话。
周世屿很好脾气地继续说:“嗯?”
黎好眠忙撤回视线,喝水掩饰,“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带她过来看画作。
从喧嚣热闹的公共场合到安静偏私密的空间,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世屿眉梢有些倦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的他似乎让人很好接近,他流露出来的情绪黎好眠从未在镜头中看到过。
“没什么,”
周世屿说,语气松散,“就当我少位佳人陪伴。”
漫漫长夜,周世屿如若这样说,换做旁人会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黎好眠不执着于这位佳人是自己的原因,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她跟周世屿的距离变近了。
于是听完这句话,她便点点头,未一言,倒是周世屿沉默看她好几秒,而后无声轻笑,邀请她去看挂在墙上的画作。
多数是周世屿十几岁时的作品,这些作品的风格多变,有的诡异怪诞,有的端庄典雅,能从这些画中看出作者本人的心理状态。
情绪那么稳定的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画风。
五颜六色的线条,勾勒出男人或者女人的身姿,不按常理的皮肤和头颜色,五官略显扭曲,背景也是弯弯曲曲的,黎好眠有说不上来的感觉,那些线条就像是从生命中崩裂的缝隙,从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蔓延出来。
她想到了李严。
不,周世屿跟李严还是不一样的。
拍完《阿夜》以后,黎好眠有挺长时间的戒断反应,她有时半夜醒来,望着窗外一点亮光怔,总感觉她仍住在那个小岛上,第二天清早出去就能看到周世屿站在海边,那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周世屿。
他们谈过一场两个多月的短暂恋爱。
戏里的那些台词她还记得,李严这个人的生活经历从那座岛屿上抽离出来,落到如今这座别墅里。
黎好眠无数次告诉自己,李严是李严,周世屿是周世屿,而她也不是顾舒。
一场戏拍完以后,就像分手。
她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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