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世子架拖于男子面前立定,男子冷淡着眉眼问:“木诺凤迦,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木诺凤迦呼气成火,仰起被高热逼红的眼睛,弯唇一笑:“不试怎么知道?萧总管威武,我都跑出宫了,还能被你寻到。”
萧玉川不忍再看,移走目光:“这里是万邦来朝的洛京城,不是你南弥的莽山密林。
你也不是三月前的奴娃,随便死在哪里无人在意,你现在是南弥世子。”
木诺凤迦舔了舔烧得干的唇,哑声:“我宁愿回南弥做回奴娃,也好过再看到你。”
萧玉川未作理会,移回目光看他,冲破庙山门一扬下颔:“她呢?她在何处?”
木诺凤迦知道他问的是谁,虚弱两喘,嘴角一牵笑了:“她见我受伤追不上她,早就自己跑了。”
萧玉川目光于他脸上流连几番,微俯了头,将脸抵近他轻声:“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你们方才已经搜过,除了我再无旁人。”
木诺凤迦回望破庙山门,门内没了火把照明,幽深一片。
萧玉川收正身子,目光也眺向山门,“与你同行三月,你可知,你最不擅长什么?”
收回目光,萧玉川眼风扫向他,“你最不擅长的……便撒谎!”
木诺凤迦垂眸敛声,不作回应。
远处急急驶来一辆宫车,和无数纵马急驰的禁军、官员。
遥遥便有人唤:“萧总管,萧总管,可是找到世子了?”
萧玉川转身面向来人,缓缓拱手。
来人是鸿胪寺卿张相之、典客令刘岭等一众鸿胪寺官员,还有左金吾等禁军。
两日前,在庆功宴上,张鸿胪气急败坏找到他,说是南弥世子从鸿胪寺馆潜逃,不知去向,求他一起想办法。
世子为他带回,他尚未与鸿胪寺交割南弥使团一众事务,对世子负有重责。
威远营金吾卫禁军,在世子走失那夜值宿于鸿胪寺馆,若不将走失的世子寻回,也当担上重责。
趁端门三日大庆与民同欢,皇帝与文武百官乐享酒宴,他与鸿胪寺官员、威远营禁军瞒着皇帝与百官,满宫满城搜寻南弥世子。
若寻不回世子,稍后太庙祭祀便会没了投降的南弥质子参与仪式,便会露陷……他的心也揪得紧紧。
两日过去,他本已无望,未料柳暗花明。
今日,宫中十多位内仆监,三十位金吾卫押送丹阳公主出城,世子竟然藏身公主所乘翟车,挟持了公主。
因走失公主,押送的左金吾向上司,描述了挟持之人形貌,威远营当即确认为南弥世子。
威远营金吾卫命令朱进等内仆监暂勿轻举妄动,所有左金吾卫满城出动,于京北大肆搜人。
夜半之时,林上坊坊正,向巡街的左金吾报案,说是坊民举报破庙藏人,左金吾忙向威远营金吾卫通气。
听人来报,世子竟与丹阳公主纠缠在一起,他当即带着亲卫抢先一步,而鸿胪寺官员与金吾卫禁军,这厢方至。
众人奔近,刘岭最先认出世子,翻身下马一把将世子抱住,大哭失声:“祖宗哎,你可要了老夫的小命了!”
萧玉川一挥手:“世子后腿中了箭,送他回鸿胪寺馆疗伤。”
宫车驶近,亲卫将世子架上宫车,刘岭翻身上马,和一众官员、禁军簇拥宫车缓去。
张鸿胪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近萧玉川一揖:“幸亏萧总管沉得住气,现世子寻回,陛下那里总算能有交待。”
世子走失之后,威远营曾于宫城、皇城大肆搜人,只能瞒得住一时,皇帝早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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