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萧确算是明白怎么个事了。
举荐他的人中除了杜泉河,便是还有那只有几面之缘的袁尚书。
杜泉河此举是在萧确的意料之中。
眼下他既弄丢了名册,又染上重病,趁圣上还没怪罪之意,主动辞官名节保身方为上策。
反观袁益礼,他与杜泉河本不对付,既会举荐其义子上位,定是觉得萧确不能奈他左右。
更何况他帮萧确如此大忙,纵使他不言,身边也会有碎嘴告知萧确要念得他的好。
如此被动之势,萧确便是不愿也得还他这个人情。
萧确深知圣上对袁尚书颇为忌惮,因其祖辈皆为朝中重臣,几代势力积蓄雄厚,圣上也着实没有法子能将他风头完全压下。
他必须将这恩情一刀斩断,免得日后引火上身。
“臣略知一二。”
“那便好。
眼下长州失踪人口并未找回,官府含糊其辞互相推卸责任,此案涉及官员众多,非同小可。
朕特私命你彻查此案,如有违逆者,你可自行处置。
此事关系国计民生,务必给百姓一个交代。”
“请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
萧确换下湿透的衣服,十五叩门而入。
“大人,五方镖局的镖头在柳州界内的林间被人穿心而死,我寻着车辙印去到咏荷县,但许是夺车那人去了已有数日,车辙印进入县里便断了踪迹。”
萧确从笔架上取下毛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画起一女子的模样来:“死了?那伙人动作倒是挺快,派人去搜,务必把夺车那人找到。
若那盒子里没有失踪名录,这人便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十五应是,心中仍有疑惑,启齿问道:“大人为何不直接去问老爷名录是否在他手中?万一那伙人找上老爷……”
名录攥在手里越久,危险便多一分。
萧确不是不懂。
杜泉河从长州归来途中遭遇埋伏,险些丧命,方才染上重病。
萧确撞见他回府当日便趁着夜色将一物藏至杜老夫人屋中。
杜府上下皆知老夫人的屋子以及她最宝贝的庭院是禁地,没有她的允许不能踏足半步,就连其孙子杜淮景都是好说歹说才让她勉强松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其实就是老夫人满屋子的回忆不想被别人侵扰罢了。
杜泉河想必是看中了这点,才将东西藏至于此。
萧确当时不明白杜泉河此番鬼祟行径藏的究竟何物,后来陛下问其讨要长州失踪案名录时方才恍然大悟,那盒里装着的或是杜泉河谎称丢失的名录。
可他命十五查到名录早在杜泉河离开长州前就已丢失,他此番操作究竟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自欺欺人,且等姜鸢将那盒子偷来一看便知。
“跟随我这么多年还没有一点长进,记好了,能眼见为实就不要听信他人之言。”
萧确厉声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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