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妙仪见老夫人心情好了,又补上一句:“大哥定还是想着祖母您的。”
“哼,”
老夫人轻嗤一声:“就他这个性子,平时多同我说几句话都难。”
“只是这生辰日,还是得好好准备。”
老夫人心里舒坦了,便抿了口茶,“所以我寻思着,今年就交给妙仪和宁夏一起,我知道你们两个丫头稳重。”
江宁夏听了,当即便摆手,她脸颊两侧通红,羞涩道:“姑祖母,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对于什么生辰,陈在溪其实插不进话。
于是耳边的声音渐渐减淡,她盯着眼前的茶盏,开始放空自己。
她忽而想起,现在已经是辰时后了。
“明日辰时后,有时间习字吗?”
忆起这句话,陈在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失约了。
这该如何是好。
她面露愁色的想着这件事,连老夫人唤她,她都未曾抬头。
当下,老夫人看着她,不悦地皱起眉,再度开口:“溪丫头,方才宁夏说话时,为何出神?”
“无事的姑祖母,”
江宁夏见老夫人不悦,安慰道:“我方才只是看见在溪妹妹沉思,便以为她也想出点子呢。”
“但在溪性子恬静,想必只是在认真听,是我误解她了。”
江宁夏柔声补充。
陈在溪已经回过神,心下一顿,她眨着眼抬头。
和煦的日光透进来,落在她身侧,将她杏眸中的茫然映得一清二楚。
“什么误解不误解,”
老夫人看着她这般样子,冷声道:“大半个宋家都是知礼的,她吃我们宋府的住我们宋府的,现如今给知礼过生辰,她还不当回事?”
不过片刻,话题倏然转变。
看着老夫人不耐的表情,陈在溪站起身,轻声道,“方才是在溪分心了,但在溪没有不当回事。”
日光明亮,散在门沿的一侧,片刻,光亮之间多出一道阴影。
陈在溪捏着裙摆,她未曾注意到一侧的人影,仍在认真地说:“在溪有很多想法,只是在溪自认为没有姐姐们见多识广,我这样的见识,又如何能插手表哥的生辰呢?”
这几话显然对老夫人很是适用。
她话音才落,老夫人脸上的不耐便消散些许,清咳一声,点头道:“你姐姐们都是上京里有才有名的大家闺秀,自是轮不到你操劳,你这般说也没错,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好。”
“老夫人说得是。”
陈在溪呼出口气,乖乖坐下。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嬷嬷弯下腰,似是说了句什么。
老夫人立刻转过头,便看见站在光下的身影。
“知礼哥儿?”
老夫人语调惊喜,只是想到昨夜的不愉快,她话音一转,有些埋怨:“昨日不是还说不过生辰,怎得,今日又来找我这个老人家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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