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起前世发生过的这件大事,聂联刚顿时慌了。
二哥那事是冬天才发生的,现在不用急着解决,韩秀玲那事也可以放一放,但母亲这事,是发生在自己病好之后的第二天。
也就是说,明天公社里就会来人,搜出母亲摆的香案,那可是铁证如山。
如果仅仅是因为儿子生病,一个家庭妇女偷偷在家烧香求神,算不了什么大事。
这年头虽然严格禁止搞这些烧香拜佛的迷信活动,但这些事在我国传统民俗当中流传几千年了,即使从表面上消灭了迷信活动,但老农民心里这些旧思想很难清除出去。
一旦孩子惊吓发烧,或者有什么无法排解的难事了,农村人——尤其是农村老太太、妇女们,往往就去找曾经的神婆子帮忙。
有时候就会在家偷着烧香。
这些事不但村干部知道,就是上面的干部也知道。
你偷着烧香也就烧了,只要没在明面上公开搞迷信活动,干部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默认状态。
但偏偏母亲这事,就是被人举报,而且上纲上线,甚至栽赃陷害,把小事给放大成利用封建迷信组织会道门搞破坏。
这可就是大罪了。
聂联刚记得很清楚,去公社里举报的那人是本村的孟庆廷,他带着公社的人来家里搜查,并且以证人身份,身先士卒冲进白菜窖拿取证据。
那么,现在聂联刚最需要做的事,就是赶紧毁灭母亲烧香的证据。
可是,要是他把母亲摆香案撤掉,不让母亲烧香了,母亲绝对不会同意。
儿子病好了,母亲现在满心的感谢神灵,她怎么可能把香案撤掉呢?
聂联刚总不能跟母亲说自己有前世的记忆吧!
眼看着母亲送走聂素霞,拿了手电筒,就要去白菜窖烧香,聂联刚也跟了上去。
“你来干什么?”
母亲回头看到儿子跟上来,“回去睡觉去,别跟着我。”
“娘,你不就是要去烧香嘛,我跟着去磕个头。”
母亲盯了儿子那么几秒,点点头:“也对,你的病能好全靠师父保佑,你确实应该过来磕头。”
于是带着聂联刚,转到他家墙西边,这里有他们家的一个白菜窖。
白菜窖就是冬天用来储存白菜和萝卜一类冬储菜的地方。
过完年以后,白菜吃完了,这个菜窖基本就废弃了。
到冬天需要存菜的时候,再加以整修。
因为小刚病重,母亲需要持续烧香,可是家里会有左邻右舍来串门,烧香会让外人看到。
为了保密,就把墙西边这个白菜窖整修一下,敬神的香案摆在了白菜窖里。
白菜窖里肯定是简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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