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泠垂下眼眸,看向脚边的沙,目光些许涣散,恍惚间,她看见一只手猛然伸出,将她推倒在地。
余光里不时有火光闪过,四周嘈杂一片。
她没有抬头,呆望着地面,一角裙衫落进她的眼。
“你该如何证明?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很冷的声音,就像那时渗入骨髓的寒,那日是唯一不落雪的天,却也是最冷的一天。
出门前,阿姐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她不知何时脱下了,或许是弄丢了,她不记得了。
她侧过脸,没有去看那角裙衫,她不是想躲,她只是不想看。
“你有什么证据吗?”
那角裙衫还在原地,像石头般嵌在她的眼里。
她对颜色的记忆总是很模糊,而那时的她眼里只有白色,已经过去很久了,她早已记不清那角裙衫的颜色,却仍记得石头的感觉。
她没有说话。
她没有证据。
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证明。
“我不会证明。”
一阵静默。
“公子,她拿不出证据,但我有啊!”
争抢者高举手中雪莲,向着湖心挥舞。
“这就是证据,我是第一个拿到这朵雪莲的人!”
没有回语。
他在等。
等为泠。
为泠抬眸,望向湖心。
“我不知如何证明我是所谓的胜者,我只知道一件事实。”
“啊啊啊啊啊啊——!”
争抢者痛苦地嘶吼起来,高举的手臂鲜血淋漓。
手中雪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滩粘稠的黑血,顺着他的手掌蔓延而下,溶蚀他的肌肤,骨头,直至整根手臂被溶蚀殆尽。
旁观的参选者惊呼连连,一片骚乱,结界外的神娥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面如土色。
“啊啊啊啊——!”
争抢者疼痛难捱,支撑不住跪了下来,那滩黑血死死黏在他失去手臂的肩头,如何也摆脱不掉。
他痛苦地弯着腰,伤口处传来蚀骨的痛,他忍不住想伸出手覆住伤口,却又不敢,只能将手紧握成拳,用力篡紧泄着痛苦。
嘶吼声难听刺耳。
无人怜悯他,或觉其罪有应得,或觉己逃过一劫,幸好没有去争抢那朵花,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道道目光惊骇愕然,唯有一双眼眸平静睁着,从容难掩。
“根本没有雪莲。”
假的东西才需要证明,真的根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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