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醉茗刷地起身,挡在了医者前面,遮住了她所有视线。
“还敢来。”
风雨的话语像是一张锋利薄片从唇齿之间飞了出来。
士无人领都一拿着他的大刀,喊道:“风雨店主,你竟然陪这姑娘下山了!
看来这姑娘确实有些本事,十面郎君确实没有选错人!”
十面郎君。
北冥瑶和徐醉茗对视上,后者倒是一点都不震惊,她掏出了小骨朵,重新放大,守在了年迈的医者前方。
北冥瑶微微侧头,和身后瑟瑟抖的侍女道:“躲到徐醉茗身后去。”
“不行,”
徐醉茗严肃地盯着门口,目不转睛地和北冥瑶道,“你守着他们,我去打。”
“你觉得我打不过?”
北冥瑶如葱的手指攀上腰间挂着的剑,剑鞘上刻有栩栩如生的多种动物,其中最多的是梼杌。
风雨的眼睛轻轻扫过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打,还是不打。”
北冥瑶抬头:“你不是可以一个打一片吗?我和徐醉茗在这里等你。”
风雨耸耸肩,回道:“恐怕让你失望了,出了我的山,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徐醉茗也反应过来,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门口,挡在了风雨身前,边将包袱交给风雨边冲门外来势汹汹的士无人叫阵道:“既然不知好歹地找上门来了!
那谁先来!”
都一举起刀:“少废话,我们只要那坛酒,一起上!”
徐醉茗一跳而出,落在士无人中央,风雨兰花指拎着包袱打结处,往后大退一步,新寻了一处地方靠着。
外面刀剑和骨朵打击碰撞的声音又响又乱,惹得行人们四下逃窜、生怕避之不及,同时骨朵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从一开始的脉搏一跳一下到后来的越急促、第二声常藏于一声和三声之间。
侍女第一次见到实打实的刀光血影,一张脸被吓得惨白,揪着北冥瑶的袖口,一把声音比冬日不着一衣的人出的寒颤声还要颤抖:“小、姐、我、们、快、逃、吧。”
北冥瑶摇头,左手抓住了剑柄,剑柄头是佛教莲花,她母亲亲自安上的。
她是福寿将军,军功不少,得民心得威望,可她父母家人并不信她;这个小侍女平时虽张口闭口就是骄傲的‘我家小姐可是福寿将军’但实际上对她的实力也不相信。
她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屋内吊着的药草和屋外出的阵阵寒光变得清晰真切。
她拔剑而出,剑身落人眼里是冷冽寒光一道,剑锋周围散着柔和的红色光晕。
风雨知道,那便是北冥瑶佩剑的锋色。
和士无人的锋色一样,北冥瑶的佩剑亦是饮血之器。
江湖上,武器沾血是常事,但并非都是饮血之器。
只有杀人无数且所杀之人不分善恶的武器,才会饮血,并在日积月累下形成红色锋色。
武器沾的不分善恶的人命越多,红色锋色就越浓。
士无人是混迹江湖十载的杀手组织,收钱做人命买卖,行走黑白两道,锋色尚且只是淡红色;而北冥瑶身为枪圣徒弟、骑马进攻的将领,这佩剑不是她的本命武器,却已然有了红色的锋色。
风雨眸中不知不觉流露了悲悯,如女娲心疼她所塑造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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